手中冰凉的银质令牌渐渐变暖。
这令牌很漂亮,抽象的虎纹透着霸气,用红色的络子缀着,还搭着一个半截指腹大小的方形银坠,上面阳刻一个“四”字。
这个四字是身份的象征,只有皇帝的儿子才用数字表示。楚娴是四爷的嫡福晋,这个“四”字,她自然也用得。
把令牌拎起来转着瞧了瞧,她出声询问:“皇阿玛给拨我和嫂子们单独拨侍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蓝嬷嬷想了想:
“奴婢只知道,今儿个一早,四爷刚起身还没洗漱完呢,就让苏培盛把令牌交给奴婢了。然后苏培盛就只说四爷已经挑好侍卫了。至于别的,主子没说,奴婢也不敢问。”
“难道昨晚上四爷到子时还没回来,是去给我挑侍卫了?”楚娴摩挲着手里的令牌,轻轻出声。
蓝嬷嬷只摇头,她真的不知道。
“先洗漱吧,你把这令牌给牧德,让他把四爷给我挑的那队侍卫集合一下,等用了早膳我去瞧瞧。”
“要不,直接让牧德把他们带到帐篷外给您瞧瞧?”蓝嬷嬷问。
楚娴摇头:“这内账各个帐篷里住的都是皇家、宗室、还有各部落来的贵人,且女眷颇多。还是让他们在外营门外等吧。”
虽然她本质上觉得把侍卫叫到这儿来没什么,但架不住古代规矩多。
蓝嬷嬷本是不想让楚娴动弹,又觉得横竖那些侍卫是皇上给拨的,叫过来见见也没什么。
听楚娴这么说,蓝嬷嬷眼底闪着赞许:“福晋您想的周到,奴婢这就去安排。”
等楚娴穿好衣裳洗漱的时候,蓝嬷嬷又回来了。
“四爷什么时候走的,去哪里了?”用早膳时,楚娴忍不住问。瞥了一眼系统面板,现在是早上七点半。
以前在京城时,他天天得去工部那边当差,每隔五天还要去一次乾清宫上朝跟着听政,每天都起的很早。
可是来了草原,怎么仍旧一大早就不见影了?
“大半个时辰前就走了,”蓝嬷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话:“去万岁爷的御帐听政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而且奴婢还听说四爷和大阿哥、三阿哥要轮流在白天给万岁爷做随行护卫,今儿个是大阿哥当值。“
“我先前还想着,出了京城,兴许他能休息片刻。不成想,依旧不得闲。”楚娴说着自己笑了:“唉,皇子哪有清闲的。”
蓝嬷嬷想了想:“四爷倒也不是一日清闲都没有过。”
楚娴想起她生日前一天的事来,勾勾唇:“还不知道是费了多少心力才挤出来一日清闲呢。”
这男人真是……
什么都不说,弄得她心里又甜又酸的。
只是,他现在还不到二十岁就这么忙,等将来,要忙到什么程度?
楚娴不知道他是不是心怀天下苍生,毕竟没听他说起过多少外面的事,也没听他说起过什么政见之类的东西。
但他一本正经,一丝不苟,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甚至苛刻。
将来他位居高位,要说他不心怀天下苍生的话,她还真不信。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