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堂哥去洗澡了,浦春麟接着埋头写作业,正落笔翻课本,任祺忽然幽幽地说:“你干吗让别人给你写作业。”
浦春麟愣住了,他抬头看向任祺,雪白的白炽灯下任祺的脸看起来像圣母般不可玷污,浦春麟有些结巴地说:“语文抄的词语太多了,我,我不想抄那么多……”
虽然让别人帮忙写作业不太好,不过浦春麟自身就像个惯犯般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只是抄一些重复性的作业而已嘛。
“你不能让别人帮你写作业,你要重写。”任祺说,表情严肃。
浦春麟的结巴更严重了,像银行里面对抢劫犯的柜员:“我,我才让哥哥写了一页,没有很多的,那,那些我本来就都会写的……”
“那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任祺说,也不知道他当时小小的脑袋里面是怎么装进“原则问题”这个词的。
“我……”浦春麟低下头,难过地在心里说“我不想重写。”
“重。写。”任祺说,脸上清楚地写着不可妥协的字样,声音严厉。
天知道他干吗那么在意浦春麟的行为是否妥当正确,换别人要是考试作弊他都懒得伸手举报,任祺本质上是个只顾自己不顾他人死活的人,偏偏对浦春麟管得严丝合缝,浦春麟的任何行为少有“偏颇”都必须被他亲手矫正——尽管有时候那“偏颇”相当中性——而浦春麟是绝对不会违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