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已经是……”
后面的话,高松没说完。
因为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的无法继续了。
付志看着辛建停下笔,讯问室里充斥着压抑的沉默,高松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其间没有人去打断他,也没有人催促。
然后过了一会儿,高松叹口气:“我知道自己杀了人,就去警察局自首了。”
辛建看着他:“所以,喝过酒之后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高松脸色难看如蜡:“我以前喝多了就容易昏头,每次醒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我老婆以前也说过我,但是……”
一提到过世的妻子,他又开始落泪。
这一次,辛建没耐性等了。
他大概确认了几句话,甚至没打招呼,就拿着资料走了。
付志愣了一下,然后跟上。
走出看守所的辛建一直到上了车,才愤怒的捶了一下方向盘:“我操!”
对于他的态度,付志很不解:“你这火气是针对谁的?”
高松?
辛建皱着眉咬了咬牙:“以后杀人的都说一句自己不记得案发经过,就可以算成激情杀人了!”
“你不信他?”
“你信?”辛建双眉一扬。
“经济来源这种词,肯定是有人教给他的。”付志的表情比辛建淡定很多,他推了下眼镜:“赵卿应该跟他谈过了。”
这案子本来他们接手的时间就晚,按照赵卿的性格,不会等到他们后面。
辛建哼了一声,没说话。
“不过,就算赵卿跟他谈过,也不等于他就一定不是激情杀人。”
付志觉得高松的态度也不像是假装的,提讯过这么多人,真假不能断言,但还是能有判断的。
辛健没接话,只是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很突然的问了一句:“付志,你是因为什么做检察这行的?”
这问题把付志问愣住了。
一直到辛健发动车子,开了有五分钟,他依然没有回答出来。
几次嘴唇动了动,但终究没说。
其实,如果不是辛健问,大概他已经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了。最初对法律也是有兴趣,心向往之才会选择这个专业,而最后到底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职业……
突发奇想的,付志看着辛健也问了一个问题:“辛健,你初恋的对象是谁?”
开车的人扬了扬眉,然后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大概是我小学同学。”
“小学?”
“哈……思想成熟的早……”说着这话,辛健笑了笑,然后补了一句:“正式谈恋爱是高中吧,高三。”
“女的?”
问完了付志有点后悔,他看着辛健皱眉愣了一下,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女的,难不成是男的?”
什么叫自找没趣,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问问题的人最后反而是最沉默的,付志过了很长时间才出了一口气,坐正看着前面漫无尽头塞车:“我做检察,只是因为当初我的恋人觉得做检察很有前途,而且司法体系里,本来也是学校里成绩最好的才会被检察院要走,所以当时还算是挺出风头的吧……谁知道我真正考上了检察,我恋人却没考上,于是就这么分手了。”
人生的戏剧化,总是显得很儿戏。
当初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去考试的,得到的结果却没办法简单的去说到底是满意还是失望。
分手那天的情景他甚至还记得。
就在校园餐厅的小茶座,对面的男人一脸认真的跟他说:“本来想说你没考上的话,我们就分手,现在你考上了,结局还是一样。”
辛健听完他的话,很自热的接了一句:“为什么分手?”
这次,付志只是自己对着倒车镜笑了笑,没再吭声,旁边的人也没再问。
——他们说着一样的话题,却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赵年一家死了三口,全家身上的伤口加在一起,超过二十刀。
尸检是司徒茁做的,因为当时立案的时候也算是大案,所以直接派到了他手上。
法证法医不分家是刑鉴系统的一大特色,司徒主修的是法医辅修的是刑科,所以如果是案情比较特殊的个案,都是交给他全权负责。
但是毕竟一个人忙不过来。
所以他把尸检的部分交给了鉴定所里的其他同事,他主要是做物证鉴定。一直到赵卿提出死亡顺序这个问题,他才重新把尸检报告检查了一遍。
当时的尸体已经都火化了,想要二次尸检根本不可能。
但是研究完报告里的相关记录以及照片,他还是判断了出来初次的尸检是有误的。
初检上写明赵家三个人的死亡顺序应该是赵年,赵年的妻子,然后才是他的儿子,但是真正的死亡顺序应该是赵年的妻子,赵年,最后是赵年的儿子。
之所以赵卿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是因为他提出了一个疑问。
在现场的物证当中,高松从头到尾用的是一把刀,也就是他后来自首时候携带的那把,但是现场却有两把凶器,除了高松手里的,在沙发上还遗留了一把,而这把刀上所采到的指纹,却是赵年妻子的。
如果赵年一家三口都是被高松杀的,赵年的妻子拿刀干什么?
第5章
案情有疑问,当然就要查清楚。
辛建给司徒茁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检察院,原本以为那边免不了又是一顿牢骚,结果竟然很意外的,很痛快的就来了。
但就因为辛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