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都是血,延江似乎恶心的不行,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贴着墙壁站着:“你是说,要云默过来?”他脑袋转了一下,恍然大悟,“是要云默承认,人是他撞的吗?”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林叶这么恨你们,要是知道他弟弟被撞跟你没关系,应该不会这么激动吧?只要我们把云默交给她,她应该愿意说点什么。”
这谁知道呢,卞白贤想,这种恨根深蒂固的是上一代流传下来的,谁也解不了,并且林叶如果说了,林晚不就没身体了,他一点也不信林叶会说出来。
不过这跟他没关系,林叶说就说,不说拉倒,但是他一定要把这帮神经病都报复一下。延江很听话,老老实实地就到墙角打电话去了,卞白贤懒得跟着,只是盯着林叶看,猜测她会不会死了,他总觉得她是找死的节奏,像是在刻意挑衅。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他一点一点都不高兴,她希望她能活的久一点,起码能活到看到他爸被关起来,他们的后路都断了的时候。
他看了一会儿,延江走了过来,脸上有点惊讶:“他说他马上过来诶……”
卞白贤点点头,延江又补充了一句:“他和林晚住的小区太高级,其实我们进去捉人相当困难,要不惊动物管不动声色地把他们带出来更不好办,他还挺孝顺的。”
当然孝顺了,牺牲了四年呢,四年里日日夜夜与他朝夕相对还要保持笑脸,影帝级的演技啊!
他没有说话,延江仰起头望了望天花板,似乎在寻觅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卞白贤没有写字,延江等了等,突然说:“你以前很喜欢云默吧?我还给你写过情诗,他那会儿还挺温柔的。”
卞白贤还是没有理他,延江有点呐呐的:“我觉得你就不该和云默在一起。”他想了一会儿,“你应该找个漂亮的姑娘,温柔安静,给你生个儿子,你们站在一起像一幅画。”
这不知道是安慰还是什么的话让卞白贤烦乱,现在谁都知道他无比失败,看起来光鲜,但是输的一塌糊涂。
“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光芒万丈的样子。”延江慢慢地说,“神气、骄傲、能干,我很高兴,有一天我能够为你奔波,而不是永远跟在你后面。”
光芒万丈?卞白贤被延江的臆想都逗笑了
他在鲜衣怒马的年纪或者真的光芒万丈,但是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或者说,他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一个人。
“你很成功啊。”延江深呼吸一口,做了一个停顿,“你就是人生赢家,到哪天你都是,你跟云默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不爱你,他也努力讨好你,你过的高兴么?这五年过的艰难,别人挺不过来,你坚持下来了,你还是赢了,你甚至还等到了金钟仁。”他说的很慢很慢,似乎在回忆,而那些回忆又太过庞杂与晦涩了,所以他说的断断续续的,“我老觉得看到你就一片光明,生活未来规划的好好的,我跟在你身边就好了。”
难道他最近精神状态真的这么差吗?谁都要这么安慰他,卞白贤想,不过倒也承认延江以前确实是这样,他做什么,延江都跟在后面。
从他们认识起,小学初中大学,他们总在一起,他还记得那时候,延江总是温柔斯文的,细声细语地跟他说话。
“那就继续跟在我身边吧。”他回答,“延江,我恨他们。”
延江点点头。
“我不是恨他们抢了我的东西什么……”他呆了呆,没想到延江这么干脆,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他们毁了我所有的希望。”
延江还是点点头:“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卞白贤想,这种滋味谁也不知道,那四年里,他被所有人放弃,他也没有绝望,现在他是真绝望了。
无穷无尽的深渊,跌进去爬不上来,他们一个个在上面,朝他微笑冲他唾骂或者哭泣,他蹲在坑底,只能越沉越深。
他想杀了他父亲,也想杀了林叶,他还想杀了云默,他甚至更想杀了自己。
他恨这个世界,而他又热爱着那些阳光清风食物。
他没有再跟延江说别的,继续蹲在天花板上看着林叶,他猜现在如果有人能看到他,一定觉得他像个疯子,这么狼一样的盯着一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云默还真来了,是被那个叫席远的送上来的,来的时候,延江还跟席远说了一声谢谢。
再见云默可能隔了有一个月了,卞白贤一点也没激动,开门见山地在地上写字,这个举动甚至都把延江吓了一跳。
延江本来是打算跟云默说什么的,见他如此也就默默地退散了,只丢了一句:“你父母确实在我手上,所以老实点。”就依旧贴着墙壁而立。
“卞白贤?”他在地上写了云默两个字,云默被吓了一跳,卞白贤嘲讽地想,这货真是影帝,上次还亲自擦过血字呢,今次居然惊讶的这么天然。
要是哭两声才更自然呢,他嘲讽地想。
“是我。”他随意应了一下,看到延江手上有根烟,羡慕的不得了。
“我们就别玩花样了吧,你是什么人,现在我们都清楚了,我是什么状况,我相信你也清楚了。”他慢慢地写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林叶,她还在晕着,大概是延江灌得药有用,脸色已经稍微好点了。
云默有点慌张:“我真不知道。”
“哦。”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