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桑抬头向沈慕霜看去,发现沈慕霜目视幽幽斑斓的池塘。
沉默半晌后,沈慕霜看向宫桑的神色忧虑困惑,如秋水,似寒星,当他注视宫桑的时候,眸子里会清晰倒映出宫桑的面貌,仿佛不能再注意除了宫桑之外的事物。
沈慕霜沉下心,终究抵不过心中对宫桑的担忧道:“若是我告知你,在娶你之前,原本该嫁给我的是你姐姐,而她如今已死,你会觉得如何?”
宫桑恍然大悟,若有所思道:“原来是因为她死了,我说怪不得最后怎么我嫁给了你。”
因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宫锦筠也就是他的姐姐的确说过想嫁给沈慕霜的话,他本以为是其中一方不愿意了他才嫁给了沈慕霜,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缘故。
看见出宫桑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沈慕霜不禁失落,至于失落什么,即便是他自己也无从得知。
沈慕霜坦然道:“我必须跟你坦白,在这之前,我有过很多婚约,但通通在嫁我之前死掉了,你是唯一一个与我成功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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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宫桑最后与他成亲没有出现其他状况,依旧让沈慕霜生出莫名的恐惧,他害怕有一天他从婚床上醒来,得到的却只有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宫桑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沈慕霜之前未娶妻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样,慢慢地他眼中显现出笑意道:“也许你就是在等我出现呢,也说不定。”
与宫桑不同,沈慕霜的心中就像埋了一个引火线一样,随时都可能引燃爆炸,他急迫地抓着宫桑的肩膀使他靠在亭子的立柱边上,两人贴得很近,特别是在寂静的月夜里,宫桑清晰的听得见对方沉重地呼吸声。
“我没有开玩笑,她们都死了,都是在与我定下婚约之后死的!”也许沈慕霜不为任何人的伤亡感到触动,但偏偏却被宫桑的一举一动所牵引。
宫桑忽闪着眼睛,核心里忽然翻到了什么,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是有人故意做出这样的事情,使你无法娶妻。”
沈慕霜屏息静听后木然的摇头:“若是一直被监视的人忽然发疯死亡呢?又或者只是因为喝水便呛住抢救不及死的呢?”
宫桑的目光忽然凝滞僵冷,因为他的核心里忽然翻出一道信息:克妻。
“也许只是碰巧...”
“即便只是碰巧,我也不想你出事,别人我不在乎,你绝对不能出事!”
沈慕霜紧紧把宫桑搂在怀里,沉声道:“宫棋,我不想你出事。”
这是沈慕霜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但并不是他的名字,宫桑眨了眨眼睛,一双眼睛好像蒙着一层薄的雾。
池塘边而筑的亭台,沈幼歆刚走到玲珑的假山边便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她的哥哥沈慕霜把一个清瘦的男子紧紧搂在前胸。
沈幼歆和他的哥哥关系说不上多好,也就见上了会互相点头称呼的地步,但沈幼歆却从小就崇拜沈慕霜,对于她来说沈慕霜不仅仅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父兄。
当年沈父常年在外,在沈幼歆五六岁的时候便没了消息,那时候家里全由少年时期的沈慕霜撑起。
沈幼歆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哥哥的不容易,再加上沈母常常念叨,沈幼歆更是十分敬慕于沈慕霜。
而在沈慕霜准备娶妻的时候,三番五次的出现各种克妻的传言,即便那些女子都死了,沈幼歆还是不信她那么强大的哥哥会克妻。
当时还在皇城,若是谁敢在沈幼歆面上嚼舌头,她定然不会轻饶那人。
直到前几天,沈慕霜终于娶了妻子,才破了这个传言,沈幼歆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更坚信她的哥哥不会克妻之事。
但知道是一回事,看见原本淡然冷漠的哥哥亲密的搂着一位男子,即便是他的男妻,沈幼歆还是感到委屈。
以往她本以为哥哥因为小时候承受的负担太重,才导致总是冷着一张脸,对所有的事都没有兴趣,即便是母亲也只会说上两句,更别说很久才能见一次面的妹妹了。
可亲眼现在她的哥哥明明能够这么温柔,那种表情她一直都未曾在沈慕霜的脸上看见过。
而此刻的沈慕霜早在沈幼歆来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所以才一直没对宫桑进行过分的举动,不然哪只可能抱一下就结束了。
见到沈慕霜揽着宫桑准备回去,沈幼歆小跑上前,小声叫道:“哥哥!”
宫桑听到声音回过头,轻轻地拉扯着沈慕霜的袖子,沈慕霜侧过脸向沈幼歆点头道:“何事?”
沈幼歆踩着内八字,低着头,双手十指交缠,小心翼翼问道:“哥哥和嫂嫂准备回去了吗?”
沈慕霜心里只想和宫桑回去温存,对于沈幼歆没有意义的问题淡然回道:“已经很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沈幼歆失落地垂着头,像只沮丧的小狗一样,嗫嚅道:“哦。”抬头看向沈慕霜护在怀里的宫桑道:“我明天可以去找嫂嫂玩吗?”
沈慕霜俯瞰偷偷盯着宫桑瞧的沈幼歆,目光隐隐含着一丝不满:“即便他是你的嫂嫂,但终归是个男人,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往我的院子跑,可有想过后果?”
沈幼歆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孤寂涨在胸口,小小的期待就像被捏碎一样,失落道:“那好吧,那我回去了,哥哥嫂嫂也早点休息。”
宫桑把这对兄妹的相处看在眼里,他见到的人不多,但也知道像他和宫锦筠,或者是沈慕霜和沈幼歆,这样兄弟姐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