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此时的苍翼哪里又知道,他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北燕皇帝早已经派了人向苍翟宣旨,宣召他回北燕!
要是以往他皇子的傲气,容不得他向别人低头,但此时此刻,苍翼想到了求苍翟,求这个一直以来都被他视作障碍的苍翟!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苍翼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的扭曲着,“三弟,求你……求你看在我们……我们的身上都留着父皇的血脉的份儿上……救救我!”
自始至终都仅仅是看着这一切的苍翟,以护卫者的姿态随安宁一起落座,看了看苍翼眼中对自己的哀求,眼底划过一抹冰冷,对于这个北燕的大皇子,这个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从来都是对立的敌人,犹记得当年还在北燕的时候……
想到当年还在北燕的时候,这个大皇子对自己的羞辱,深邃的眸中,冷意更浓,“大皇子,你这声三弟我苍翟可承受不起,什么父皇的血脉,你别忘了,当年,我就被你们的皇帝给驱逐出了北燕国,我早已经不再是你苍家的人,休要在这里乱拉关系。”
苍翟好不犹豫的阻绝了苍翼的希望,看苍翼那满脸失望加痛苦的神色,伸手拉住安宁的手,放在大掌之中温柔的摩挲着,那模样便是在告诉苍翼,他和宁儿一样,都希望看着接下来的游戏。
“你……”苍翼咬了咬牙,苍翟的淡然激起了他心中的不甘,苍翟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求的人,可是,他求了,但结果呢?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方才的举动是多么的可笑,是硬生生的将脸放在了苍翟的脚下,任凭他踩啊!
可笑的是,他竟然连自己是北燕国皇子的事实都不承认了么?
“你就不怕父皇得知你这等狂妄,治你的罪?”苍翼鬼使神差的,朝着苍翟吼道。
苍翟浓墨的眉峰微挑,对于自己给苍翼产生的巨大影响而诧异,方才还那般求饶,此刻被他的态度一激,竟又恢复了几分他大皇子的傲气了么?
可是,苍翼那大皇子的傲气,他苍翟从来没有放在眼里,以前也没有,今后就更不会有了,丝毫不掩饰他的不屑,苍翟缓缓开口,“狂妄又如何?你要如何让你那个劳什子的父皇知道?哼,便是他知道又如何?治罪?难不成还要将我从北燕国驱逐一遍?苍翼啊苍翼,若是有机会,就请你告诉你那父皇,告诉他,现在的苍翟,已经不再是十多年前那个任他宰割的八岁小孩儿了。”
苍翟说道最后,语气凌厉得让整个暗室的气氛,好似濒临临界点,若是有一根针,那么那根针便会将这气氛轰然爆炸。
苍翼愣了愣神,苍翟提到机会,可是,他还有机会吗?便是他想抱有希望,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这希望越发的渺小,而在飞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一个酒坛,在一旁等候命令的时候,他所看到的希望就更小了,除了希望更小,他全身除了疼痛之外,便又被那极致的恐惧笼罩着,几乎呼吸不过来。
酒坛?飞翩的手中仅仅是酒坛那么简单么?
安宁看了苍翼一眼,目光很快便悠悠的落在了飞翩手中的酒坛上,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酒瓶也摆在了安宁和苍翟身旁的桌子上,安宁拿出酒杯,慢慢的为苍翟和她自己倒了一杯,她知道,这个时候飞翩应该不会想喝酒,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替北燕大皇子苍翼倒酒。
“大皇子,这是我的地盘儿,堂堂北燕大皇子来,怎么能没有美酒招待?”安宁端起酒杯,十分惬意的看了苍翼一眼,“飞翩,大皇子手脚不便,便由你帮个忙了。”
飞翩眸子一凛,他却是不像安宁那样用的是小酒杯,而是一个大碗,快速的将一碗给倒满,苍翼看着那碗中,带着微微青绿的汁液,酒么?这哪里是什么酒啊?
想到安宁方才说的游戏,苍翼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你……你们要给我喝的是什么?”
苍翟看着那碗中的汁液,竟是挑了挑眉,也是万分诧异的看了安宁一眼,安宁恰好对上苍翟的视线,将另外一杯酒递到苍翟的手中,二人轻轻一个碰杯,安宁缓缓开口,“自然是好东西,这可是难得的东西,招待一般的人,我还有些舍不得,不会拿出来用,但你不一样,你是北燕的大皇子,不是吗?这样尊贵的身份,是有资格平常这如琼浆玉液一般的好东西了。”
安宁话落,浅浅的抿了一口酒,似十分满意的挑眉,“不错,这酒也不错,大皇子,你看,我和苍翟都喝了,你是不是也该赏脸了呢?”
正此时,飞翩极有默契的端着手中的一碗青绿色的汁液,一步一步朝着苍翼走去,他的速度很慢,但是,正是因为速度慢,在心理上给苍翼带来的畏惧,却更要比一下子灌入他的口中要折磨人得多。
飞翩原本是苍翟的死士,他们八骏的成员,没有一个是善男信女,个个都不是普通的人,他自然是知道,心理折磨的重要。
他要不仅仅是要让苍翼身体上受尽折磨,他更要让他在心中,百分百的受到折磨,看着他被恐惧啃噬着内心。
“不……不要……我不要喝……”苍翼的双眼惊恐的瞪大,摇着头,此时的他,甚至顾不得刚才太监制造者带给他的痛苦,他不能喝,只要喝下去,等待着他的怕是更加凄惨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