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现在,便是那福尔康自己往枪口上撞,可不干任何人的事儿。
于是这些跪下的人又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儿的也都不说话了,公主、格格们无论是过了七岁的还是襁褓里抱着的,也都由着自己的嬷嬷带着,从另一边绕开了,回避过去,晴儿也跟着她的精奇嬷嬷往后走去……
“老佛爷——”凄厉一声尖叫,吓得转身要离开的晴儿险些跌倒,好在她身边的嬷嬷把她扶住了,而她也是条件反射地一回头,正瞅见一个鼻翼翕张,鼻孔奇大,眼睛不大却瞪得骇人的未满双十的男人扑到老佛爷脚边——双手张开,那表情动作都十足的让人……难以忘怀!
“老佛爷——您要为皓祯贝勒做主啊——老佛爷——”那大鼻孔男伸手就去抓老太后的脚踝,吓得桂嬷嬷一旁连忙阻拦,可她刚上前,就让那大鼻孔男给扑住了,只听得“扑通”一声,桂嬷嬷就摔在了地上。
“嬷嬷!”晴儿与桂嬷嬷关系一直好得很,她虽然身边既有奶嬷嬷,也有精奇嬷嬷跟水上嬷嬷,可平日里她是教养在太后身边儿的,她的这些嬷嬷也不敢越过太后身边儿得意的人去,所以,桂嬷嬷就比起旁人来要关照她得多,因而她一瞧见桂嬷嬷跌倒,也连忙让扶着她的安嬷嬷去把桂嬷嬷扶起来。
“该死的奴才!”老佛爷一瞧见自己的桂嬷嬷被那个叫什么福尔康的给扑了个跟头,自己疼爱得跟孙女儿一样的晴儿又给那个大鼻孔的福尔康给瞧见了,心里这个恨啊,就恨不得能扒了福尔康的皮才高兴,“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不分尊卑、冒犯哀家的奴才拖出去狠狠地打!”
“老佛爷!您不能这样不仁慈——您是善良的、高贵的,您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啊老佛爷——令妃娘娘总跟臣说,您是那样的高贵,就像是天上的白云,圣洁无瑕啊老佛爷!您应该听臣把话说完再来断定是否应该惩罚臣的冒犯——老佛爷,高贵的人是不会计较别人的无心之失的啊!”福尔康的声音就像是晴天霹雳,炸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老佛爷,这人……”晴儿对着老佛爷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太后点了点头,脸上稍稍缓和了些。
“但是老佛爷明明是天上的明月,是阳光,怎么可能是白云?”晴儿忽然一转语气,俨然一派的正义凛然,“白云,那是什么?风一吹就散了,无根无命的东西,哪儿能用来对比老佛爷?难道福家还是令妃娘娘没能教会这奴才……皇帝就是老佛爷的根儿么?万岁爷是老佛爷的儿子,老佛爷对万岁爷那是一心一意的爱着疼着,盼着万岁爷的好儿,万岁爷也是以孝治天下的大孝子,这天下做母亲的,儿子就是母亲的根,母亲也是儿子的根,怎么可能会是白云?”
好么!这一番话,说得福尔康脸色一变,但却仍旧没有听出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这位姐姐这话就说错了——白云,是圣洁的,白得就像是雪花,白得毫无瑕疵,因此,臣才会用白云来比喻老佛……”
“住嘴!”太后怒了——这后宫之中的女人有哪个是纯洁无暇的?就说他那个姨妈令妃吧,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事儿呢,还有脸在这里说什么纯洁无暇?!何况,这话在太后耳朵里听着,就跟讽刺又能差得了多少?
“来人啊,把他给我叉出去!”太后下令,连牙根儿都被这个混账奴才给酸倒了。“给哀家打,狠狠地打,打五十板子——让他俩月也爬不起来!”
对老佛爷来说,今儿这一天,她是没查出来谁是什么血滴子的掌控者,却发现了那个叫福尔康的大鼻孔挺膈应人。
回到寿康宫里,老佛爷气哼哼的还在想着那个大鼻孔的膈应人劲儿,却忘了那货说的什么“皓祯贝勒”的事儿来。
“哟,这是谁啊,把爷心尖尖上的皇额娘给气成这样儿?”傍晚的时候,弘昼晃晃悠悠地跑进了寿康宫,手里还抱着小十二,旁边跟着那个一脸便秘样的夏子微。
“还能是谁,可不就是你这猴儿,气得皇额娘哦,一肚子的火气!”老太后哼哼唧唧的,靠在垫子上,把腿伸出去让晴儿帮着揉揉,“你就该让你哥哥把那些膈应人的玩意儿都弄出去,省得碍眼!”
“皇额娘,今儿什么玩意儿让您看着不爽快了,告诉儿子,儿子帮您出气去!就是皇帝哥哥惹您了,儿子也能敲他的银子来孝敬您老啊!”弘昼嘴甜,说话顺溜,一句话就把老太后哄得笑得脸上皱纹都挤到一起了。
“唉,别提了,今儿啊,哀家带着几个小丫头片子去赏花,结果那个叫什么……鼻孔福还是福大鼻子的玩意儿,冲进来就一顿叫唤……哀家让人把他叉出去打了一顿板子,到底是令妃的亲戚,也没要了他的小命,估计就是躺上两三个月吧。”
这宫里打板子是有规矩的,主子说打几板子死,那就几板子死,说打几板子趴着几天,那就得几板子趴着几天,说几板子打下去腿废了,那真的就几板子下去腿废了的。所以太后这么说,意思就是俩月内,那福大鼻孔是别想动弹了。
“皇额娘说的这事儿,儿子也正要跟您说呢!”弘昼连忙接下话来,“儿子今儿白天啊,带着子微跟小十二在龙源楼里吃饭,结果……就见着奇事儿了!”
说着,他就把那小白花白吟霜跟富察皓祯的事儿讲了一遍。
“这俩人这样闹腾,哪儿就能这么轻易算了的啊,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