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连着换了几人,终于有人射中了最底层的红色花球,只听“咻”的一声响,花球从中爆裂,一道烟花直冲上天,绚丽绽放后慢慢消散,十分好看。
架台边有人上前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人又射了一箭,这次却没射中。
先前说话的人依然向他拱手祝贺,又从架台边取过一锭银子送给他。那人转身下台,紧接着又有人上台。
周围众人这才明白规则,原来这高架台处,每人只能射一箭,若不中则罢,如果中了,就能继续射箭,直到落空为止。而并非先前他们以为的,只有一箭,射中射不中都是那样。
接下来又有几人射中,引发烟花设置,在夜色渐重的夜空中粲然生辉,十分的惹人注意。
很显然,随着花球的高度上升,里面藏的烟花也更精致。到现在为止最好的成绩是射中了第三层的烟花,却也已经十分壮丽璀璨,而高架台最高处的牡丹花球却是独自在第七层。且不说那些昂贵的奖品,单只想想那顶端的烟花会是何等的绚丽美好,就已经很引人遐想了。何况又是乞愿节这样的时候,街上诸多女子出游,更是大出风头的机会。
这时候,又有人射中了第四层的烟花,绽放出漫天星辉,银色的光芒如流星般飒沓划过,飘渺美丽。
“好美啊!”裴元歌不禁赞叹,“这才是第四层的烟花就这样漂亮了,真不知道最顶端的烟花会是什么模样!这些烟花制作不易,也不知道是谁这样大手笔,能弄出这么一座烟花台,更不知道今晚有没有人能射到最顶端的牡丹花球,能不能看到那最好看的烟花呢!”
星辉般的眼眸凝视着那座高架台,充满期盼,连带着声音也跟着飘渺起来,如烟如幻。
“是啊,希望能看到!”温逸兰也期待地道,忽然推了推元歌,神情有些激动地道,“好了,轮到他上场了!”随即又察觉到不对,改口道,“轮到他的朋友上场了!”
裴元歌悠悠笑道:“他是谁?谁是他?”
温逸兰跺脚:“你没完没了是不是?不理你了!”转头去看高架台那边。
紫衣男子站在弓台前,秦公子在旁边为朋友助阵。只见紫衣男子瞄准高架台第四层的花球,手一松,长箭如同流星一般朝着花球射去,眼看就要射中花球,忽然一支白羽箭从后方疾射而出,后发而先至,“砰”的一声射中花球,烟花随之璀璨腾空,余辉袅袅。
“这谁啊?这么讨厌!”温逸兰跺脚,“明明秦公子的朋友已经要射中了,他却从中作梗!”
不止温逸兰,在场众人对这种破坏规矩的事情都很不满,纷纷抗议喧嚣着,朝着箭矢来处望去,因为距离隔得远,遥遥地看不真切,只知道箭矢是从左边的高楼中射出的。忽然间三楼一人高声大笑,朗声道:“我还以为京城人杰地灵,必定群英荟萃,没想到看了半天,不过是一群狗熊!不好意思,今天这座烟花台,本公子包下了,剩下的二十七朵花球,都是我的!先从最底层开始吧!”
说着,又是一箭射出,精准地命中了最底层的花球,又是一道烟花腾空。
这人突然发箭,强夺他人的花球,当然引起在场众人的不满,这时候又听他说话这般嚣张,心头更是愤愤不平,有些性子暴躁的已经喝骂起来。
那人放声大笑:“若是不服气的,都是男子汉,就箭术上见真章,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
说着,又是一支白羽箭射出。
这人如此张狂,显然引起众人的不满,当即就有人取过弓箭,想要抢在那人之前射中花球,众箭齐发之下,竟然都无命中。有人暗自算了算那栋楼离高台的距离,在看这人接连射中两箭,显然不是蒙的,的确是箭术超群,心中暗暗吃惊,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会场之中,几乎在片刻间就寂静了下来。
眼看着那支白羽箭即将射中花球,忽然猛地一声呼啸,东边方向也有一只箭矢,急如奔雷,“啪”的一箭射在那支白羽箭上,两只箭同时势尽,跌落在地。紧接着又是一箭射来,也是准确无比地射中了白羽箭先前要射的花球,“砰”的一声烟花绽放,箭矢深深地射入竹壁之中,赤红色的箭羽犹自微微颤动。
能够射中飞驰的箭矢,这份本事显然比先前白羽箭的主人更高!
一众人欢呼喝彩声如雷,竟然连烟花的绽放声都压了下去。
白羽箭的主人见吃了亏,不肯罢休,又是一箭射来,直朝着花球激射而去。而几乎与他同时,赤羽箭也随之激射,每次都是两支,一支将白羽箭击落,另一只则命中花球,烟花绽放之声不绝于耳。有识货的人早就大声疾呼道:“是二连矢,好箭术!这才是我们京城男儿的本事!”
“区区二连矢而已,不足为奇!”接连几次被击落,白羽箭的主人声音依然清亮,“来试试我这十五连珠箭!”说着,只见白羽箭一支又一支地从高楼中疾射而出,分取不同的花球,同时命中十五个目标,竟然有十四发都是精准的,“我倒要看看,你的二连矢如何破我的十五连珠!”
听到“十五连珠”的名字,识货的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呼,知道这是箭术中最超绝的箭术。
那白羽箭的主人听声音十分清亮,应该年纪不大,小小年纪就能练成这般绝艺,实在是令人惊叹!只是,正如那白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