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太苦吃不下,我刚才说过要甜的。”
医生写完处方,递给周保,高高在上,他说:“我知道你说过了,我只是再确认一次,去抓药吧!”
“不苦吧?”周保并没察觉医生对他的不乐意,仍旧说个不停。
“不苦,混着冰糖吃就不苦。”
“不多吧?”
“不多,只开了七天的药。”
“一个星期还不多吗?”
“你话真多!……”
周保整个身体都被病痛拖垮,还加上医生的无情制裁。药房窗口,里面的胖子女的热情洋溢,面带微笑。
“周保,周保,你的药,人去哪儿了!”
“在这儿呢!”周保垫起脚才够到窗口,他祈求到:“姐姐,我能不要吗?”
“不能!下一位,赵羣芳……”
周保拿着一包不大不小的药袋,犯起了愁,这样的苦日子竟然要过七天。
医生正准备收拾离开,周保再次来到,他试图在努力努力。
“医生,你看这么多药,真的好吗?”周保无奈的指着药袋,天真无邪。
“能治好你的病,就真的好!”
“我是不是快死了。”
“吃了以后保你不死,长命百岁。”
“真的?”
“好好吃完,你以后不会再得病,得病你找我,无偿医治。”
……
看病的过程是痛苦的,吃药又是另一种煎熬。外公实在拿它没法,周保奋力抵抗吃药。
周保说他一闻着白色灰色的药片,就恶心干呕,真的吃不下去!
外公让他混着甜糖直接吞咽,他说他克制不住自己咀嚼,太难吃了,他宁愿病死。
外公不愿意逼迫他就范,善良慈爱的外婆看在眼里无话可说。
周保心里偷偷暗笑:这样竟然能够蒙混过去,这药真的太苦,谁吃谁有病。
上天不会平白无故为难一个人的,如果非要为难的话,那也是命中注定,怎么躲都躲不过,藏在床底也要被雷劈。
外公外婆都松懈想要饶过周保,不吃就算了,反正感冒是小病,过一阵子自然就好。却不知谁走漏风声,引来一群义愤填膺的梁山好妇。
农村里的妇女除了嘴尖刻薄,对付孩子可有几把刷子,乡亲邻里帮帮忙是应该的,周保在劫难逃。
周保家的瓦房好多青黑瓦块都碎裂开来,院坝正前是一片竹林,太阳放空的时候,总有几个人坐在院坝里聊天传播各人听闻,有时还会打个“升级”什么的。
那几个妇女知道了周保拒绝吃药,为首的悍妇姓谭,就叫她谭大妈吧!
“六公,你别喊他吃药了,我们来帮你。”
周保看着谭大妈,她的气场让周保瑟瑟发抖。
她似笑非笑,笑中隐藏着利剑,随时准备进攻周保,她说:“周保,你过来,舅娘喂你吃药。”
第7章第6章
谭大妈言词犀利、心狠手辣,远近闻名。村里有几户人家的妇人万万不能招惹,谭大妈就是其中之一。
她一向沉稳干练,说话头头是道,并没有咬文嚼字,但却说得有理有据。其实谭大妈的形象正常的时候倒是慈眉善目,没那么恐怖,不正常的时候就还是远离为好,否则万箭齐发,乱箭伤人。
可这点名道姓,直白的冲着周保而来,又怎么规避得了呢!
作为一个农村妇女,最嚣张跋扈、趾高气扬,最高高在上,最孤独的时候大概是她站在田间门前与人对骂,高手过招,你来我往。
骂架的场面并不稀奇,干起来确实疯狂。周保深受其害,看着这些披着女人皮囊的猛兽自然是心虚的,忍不住抽搐发抖。
周保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这样,温柔一点儿不好吗?莫非是谭大妈早没了男人的缘故?从邻里相亲的流言蜚语中,周保大概听闻,她的男人那玩意儿上长了个东西,得性病走了。这样看来,到情有可原。
周保你过来,舅娘喂你吃药。在周保听来这句话的意思翻译成白话文不就是说周保你这个龟儿不吃药是吧,来,让老子好好收拾你。
谭大妈不是七龙珠里面会变身的超级赛亚人,但她背后的戾气升腾出循环往复的气焰,她说着棉里藏针的话语,一步步向周保靠近。
周保看着谭大妈,她的气场让他瑟瑟发抖。
外婆到了屋后面做着猪食,猪圈里住着三只白色的小猪,外婆每天都要照顾它们的饮食起居,小猪不听话在里面随意撒尿,外婆还会训斥,一边去撒,还有没有点猪样。外公什么也不想管,坐在堂屋,打开电视看着已经循环数次的西游记,一换台说不一定又是白素贞。
周保是无助绝望的,他向天抱怨这几个女人不好好的在竹林里面打牌,来管这闲事干嘛。
在场的除了谭大妈,还有隔壁的邻居,周保经常去她家蹭饭的陈大妈,虽然年龄差具很大,但外公的辈分摆在那里,周保跨越快30年的光阴该喊她姐姐。
另外一个年轻陈姐几岁,打扮稍微入眼的是村里屠夫的女人,姓梅。不是电视里面那种杀人狂魔,是杀猪狂人,这是他的职业,由不得任何人去质疑。这天恰好不赶集,梅才有空在此消遣“升级”。
该怎么办呢?周保没有任何办法逃离开这噩梦的竹林。他在脸上摆弄出无辜的模样就像被打断腿的小狗嗷嗷叫唤,眼神里是充满恐惧的,无助的被当做待宰的羔羊被拖进屠宰场,尖刀架在颈项。周保挤出一点求饶的泪水,想唤醒她们的良知,哪怕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