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慢慢的,尽力的,独自消化掉。他是绝对不会将那些遭遇告诉家里人的,一来他不愿家人涉险,二来他知道讲了也无用。
萧青赢的保镖把他护送回了老宅一个字也没说。
回到家的时候,他妈正准备要出门买东西,见了严阁便顺口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在家下厨可好。
“晚上?妈你要做饭啊,那我跟你一起去商场吧,等我去拿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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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阁深知萧家的保镖一定会尾随着他,就萧青赢手底下那伙安保唯命是从担他早就领教透彻了。既然任何躲藏都是白费心思,那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好了。
毕竟现下这是国内,他妈又在,萧青赢的人绝不敢贸然冲上来有何举动。
当天的京藏高速还算好走,半个多小时就开到四环附近的商业街了。严阁在变灯转向时,从后视镜里向左后方睨看了一眼,萧家保镖的车子离他们果然隔了二十几米,七八辆车的间距。
想来萧青赢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所以只叫人远远的跟着他。
明明已经是插翅难飞的境地了,居然还要费心叫人盯着……严阁暗暗的苦笑一声,转手把车开出了主路。
“你先上去逛吧妈,我下去停车,停车场得排会儿队呢。”他说着回身从后座上取了手提包,递给他妈。
“好吧,那咱俩在超市门口见,我先去取表带,你慢慢开别急啊!”
“好我知道,你去吧!”
严阁把车停到路边,目送他妈随着人流进了商场,直到那背影没入旋转门完全看不见后他才缓缓开动车子,顺着商场侧门的地库入口开了下去。
商业街的地库车位本就非常紧张,相距间隔又密,跟踪他的那辆车不好紧追不放唯恐惊了严阁,所以只能在离出口不远的一条岔路上停候着。
地下车库里,严阁驶过了三四个紧邻电梯井的空位,舍近求远将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消防井前头。
熄火下车之前,他把满电的手机切换到飞行模式,随手抛到了后座。
严阁打开车门右手攥着车钥匙正往口袋里揣,他弯下腰背上身探出,一只脚刚点触在地……
突然!一道金属撞击的闷响从他耳边骤然掠起,停在旁边车位上的黑色越野霎时间右门大开!镗镗两声,两辆车的车门猛烈相击,那黑车车门的纯钢外板竟是直接卡在了严阁的驾驶门外侧!
“你……”严阁扬起头往那黑车里一瞥,口中质责还未成型,惊诧之余他只觉眼前一暗,接着身子完全离地被人生生拉扯着拽了出去!
“你干什么梁梓谦!”严阁重重的摔在那辆黑色卡宴的后座里,他不知是磕到了哪辆车的门框,脑门上震的突突直跳。
梁梓谦干净利索迈跃上车,同一时反手环扣住门把,嘭的一声使力甩关上车门!
……听得那一声重响,严阁眉头不觉皱起。
他偏移掉目线,食指按了一下额角磕伤的皮肉,遂定定的说。“你不要乱来,萧家的人就在外头,我手机上有跟踪定位。”
这番情景之下,出言应该是有央求的意味才对,但从严阁嘴里说出来时语意却不尽如此……
梁梓谦慢慢转过头来,冰凉眩英锐摄人的一张脸上戾气满布。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盯着严阁幽幽的问。
严阁坐正身形。“你指的什么?”
梁梓谦眯起眼睛,犀利目光在严阁身上扫了个来回。“你让那个日裔的小孩来给我传口信,说愿意协助我得偿所愿,我现在问你的是,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想得偿所愿么?”严阁起手向上提了下衣领,遂质问的认真。“劳心劳力的算计了这么多年,你就不想从萧家拿回你母亲的东西?我的提议不合你心意?不应该啊……要知道郭家大小姐死的那么惨烈,一生的婚约连带巨额陪嫁全折在了未婚夫手里。她唯一的独子元该是继承萧氏的不二人选,谁能想到最后却成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话至此处,轻微的摇了下头,神色颇为动容。“本末倒置混淆黑白,这种境遇可真叫造化弄人不是吗。反观萧母那个女人,虽然平庸又疯了半辈子,却能稳稳保住她两个儿子继承人的位置……”
“所以说你是知道了我妈和萧乾的关系,特意前来鼓动我早些下手的,是吗?”梁梓谦欠身压近,居高临下的冷言道。“但我更想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游说我的,嗯?是萧青赢的私人团队主管?还是萧家的异姓继承人?”
“我当初离开萧家的时候就已经辞去所有职位,继承人之说也不过是口头的一个约定,不作数的。”
“是吗?”梁梓谦一声冷笑回赠严阁。“如你所讲,你恨我利用你,与萧家也再无关系,那现在找上我又是为了什么?觉着我活得太悠闲了,凭空再给我挖个坑?”
“是人都有苦衷,不止你一人是这样。”严阁扭过头避开他的压迫,低低的说。“能彻底脱出漩涡的人绝不会再自己走回去,你以为我喜欢过那种日子么?你利用了我,我也当众敲打了你,那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可现在不止是你和我,当中还牵扯了很多人,郭家难道不是这样么,你贸然停下来也会担忧家族受损,对不对?我也是……我有不能言说的隐讳,因此需要你的力量,我既然有求于你就不会害你……我没那么下作。”
那嵬巍强壮的身躯委实给严阁添了不少胁制的感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