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
苏白的腰部以上的地方弄伤了一大片,他小心地脱下自己的衣服,但刚刚和苏峰对话时出了的一身汗使得衣服和伤口贴在了一起,尽管动作已很小心,但是苏白还是忍不住地吸气。天已经快亮了,苏白趴在沙发上想着两人之间的破事,慢慢地脑子就糊成一团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八点,苏白做了个决定,打算辞去搬货工的工作,在家待几天之后去网上投简历试一下。他不想躲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适应新的生活。穿了件宽松的t恤,苏白打算亲自去跟老板说一下,拧开门把手却只推开了一条缝隙,就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堵在了门前,他刚要用力,一只手即刻地抓住他家的大门,门一下子被拉开了。苏白吓了一跳,面前的人眼下乌青,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拿着一个保温饭盒,巴巴地站在门前,不敢踏进一步。
“粥。医生说你吃清淡点好。”苏峰看着苏白,眼里的温柔和讨好看得苏白浑身起鸡皮疙瘩。苏白脸色冷淡,双手垂立,完全没有接过的意思。
“新的一天,熟悉的瘟神。”苏白暗暗地想道,提手握住把手,打算来个眼不见为静。苏峰却以为苏白要接过他手中的饭盒,急忙递了过去,只见苏白的手直接无视了他,甚至要把他关在外面,苏峰一着急便抓住了门边,力气颇大。苏白以为苏峰在跟他较劲,“放手!”
“小白……”
苏白一咬牙,关上了门,苏峰没有松开手,指节卡在了门缝中。十指痛归心,苏峰在外疼地睁不开眼,但没有放开的意思。
“松手,不然你的手就等着废吧。”面前的指节已经红的发紫了,一个个地刺在苏白眼中,搅得苏白心烦意乱。
“小白……我看一下你的伤口就走,十分钟,十分钟可以吗?”
苏白沉默许久,终究还是心软,松开了手。门外的人察觉到与自己对峙的力度消失,十分有眼力地闪了进来。
苏峰拧开饭盒盖子,碗里是温热的白粥,他拿起勺子递给苏白,苏白推开了他的手。“不了,我还不想再被你抓回去。”那杯由苏峰亲自递过来的“果汁”,是他所有噩梦的开始。苏峰显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懊悔地躲开了苏白嘲讽的目光,余光扫到了苏白的左手腕,一道丑陋的疤痕横亘在上。也不怕苏白会骂他,苏峰紧张地住了苏白的手腕。
“你的手……”苏峰感觉自己后背全是冷汗,额上也是,汗水流进他的眼睛,刺得生疼。他害怕,他从不知道他对苏白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只那一瞬间想到苏白选择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他的全身就失去了热度。
苏白微笑着看他,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那次自杀的疤痕很深,尽管苏白已经小心料理了,但还是留下了丑陋的刀疤,无声无息地控诉着他的懦弱。
“你还有五分钟。”苏白冷笑道,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腕,而后抽起t恤的下摆,背对着苏峰露出伤口,还没等苏峰看清大概,苏白已经放下了衣服。
“看也看完了,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聊的,你走吧。”
“为什么……”苏峰喃喃自语,话也只说了一半,但苏白还是懂了他的意思。
“原来你也是会在意的,当初你折断我的手的时候,羞辱我的时候,可是不带眨眼的。”苏白越生气,脸上的笑越是控制不住。“你这种人……哈哈哈哈哈……”苏白揩去眼角笑出的泪水,好像看见了极度荒谬的事情。
“别自作多情了,我还不至于为了你放弃大好人生。”苏白合上饭盒盖,重新推到苏峰面前,“时间到了。”
苏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苏白的家,他的灵魂好像在那一秒的震撼中从肉身剥离了。一直在他心中,苏白都是乐观的、开朗的、偶尔还有些粘人,他理所当然地就觉得苏白不会被击败,却不知道他所喜爱的早被他摧毁了。阴沉、尖锐、脆弱、多疑……现在这些负面的情绪构成了一个新的苏白,那个捧着糯米饭向自己示好的少年被自己越推越远,是他毁了苏白。
他不走,他还要用余生去向苏白道歉,正是因为造成了伤害,所以他更加不能走,不能放手。
辞职之后,苏白在家宅了几天。他懒得动手,于是便顿顿叫外卖,第二天晚上,他还没有打电话,门铃就响了。苏白唯恐那个人又来缠着他,透过猫眼看向门外,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他想了想,小心地开了一条缝,只见门边放着一个三层的保温盒。苏白干脆推开门,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儿了。苏白大致猜到这是谁的“杰作”,他没有领情,无视那个还散发着香气的饭盒,“砰”地一下把门关了,打电话到吃惯的店家订外卖。
苏峰缩在楼下等候,等听到门关了的声音又偷偷地走上去,活活像个变态,但对于苏峰来说,他只是回到了一个月前的生活而已。饭盒还是没有被拿进去,医生明明要让苏白注意饮食,他倒好,天天吃些味精重的东西,苏峰心中窝火,却不舍得生苏白的气。只好守株待兔似的拿着保温盒,站在楼道转角等人。楼上居住的女孩下班回来看见一个奇怪的人站在那里,吓得脚步都加快了,苏峰却没有一点自觉,像尊门神一样一动不动。
直直等到有送外卖的人上来,苏峰假装“偶遇”,拦住了外卖小哥,只说自己就是那家住户,小哥迟疑地看着他,明显不相信。但这个人却顺利地说出了自己的住处,姓和订餐手机,小哥这才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