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也是个贪财的,一看见银子心里乐开了花,全没想不义之财不可取。连连殷勤的道;“先生若想送礼,奴婢可以带您去见容夫人,容夫人不是将军正妻,但却最得将军宠爱,将军每日里基本都会在那里留宿,奴婢可以带先生过去。”崔琰心想,我管他容夫人王夫人,只要可以单独把书信送给张绣就可以了。崔琰对丫鬟道;“你等一下,我去准备一点礼物。”
容夫人是个十岁的俏丽美人,长的如花似玉的,皮肤又白又嫩仿佛用手一掐就能掐出水来。崔琰来宛城的时候,袁绍为了笼络人心,给张绣贾诩带了很多礼物,刚才崔琰还没来得及献出去,就被贾诩臭骂了出来。当他把这些礼物的一半拿到容夫人面前时,容夫人如花似玉的脸立即绽放了无限的光彩,娇笑这道;“先生厚赐,不知道有什么要本夫人帮忙的。”
崔琰故作无所谓状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张将军见上一面——”容夫人看人家送来这么多礼物,有玉璧、金叉玛瑙翡翠,都挺名贵的,自己也挺喜欢,觉得崔炎挺有诚意,就叫丫鬟;“去,叫将军过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崔琰一听,这口气,怎么和叫她儿子差不多。丫鬟微笑点头;“是夫人。”蝴蝶穿花一般跑出去叫张绣。
张绣还真听话,没有多长时间,就跟着丫鬟过来,跑的一头大汗,一边擦汗,一边息着道;“夫人——找——找我有事。”容夫人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要是长成崔琰那样子该多好,我也可以对你温柔点,现在这样——
容夫人生气的道;“叫你来一次,你推三推四的,怎么这么慢。”张绣保持着三好学生在老师面前的站姿,怯懦的道;“夫人,是文和先生,他不让我来,”容夫人转过身来,厉声道;“他算什么东西,到底这宛城你是主公还是他是主公。”张绣吓得额头冷汗涔涔,连连道;“他是主公——不我是主公——”崔琰心里纳闷,张绣是不是有受虐倾向,这样的一个母夜叉他还爱不释手,要我,早给休了。
张绣这半天进来,目光就没能从容夫人的脸上移动,就连崔琰站在旁边都根本没看见。容夫人怒着嘴道;“不是我找你,是崔大人找你。”张绣一愣,转过头才看见崔琰,脸腾一下子红了,心想夫人你可真行,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这事情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同时他也纳闷怎么崔琰这家伙好好地跑到我老婆房间里来了,难道这两人有私情,又一想不可能,他才来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算容夫人再j,这一时半会的也勾搭不上。张绣想到这里心里就有点不痛快,冷冷的道;“崔先生,有事为何不到前厅奉茶,却鬼鬼祟祟的到内宅来。”
崔琰这辈子恐怕是第一次被人骂做鬼鬼祟祟,他一向自诩光明磊落心里这个气,心想袁熙这都是你给我安排的好活,弄得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忍着气道;“将军恕罪,琰请将军到内宅来,只想和将军单独谈谈,并且呈上我家二公子袁熙袁显奕的书信一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就是那封刚才说给刘表的。
张绣一看,又是书信,心里一阵激动,心想肯定又有好处,这老子送了礼,儿子肯定还要送礼的。他喃喃的道;“袁熙,袁显奕,就是前些日子大破张辽,逼退孙策做了当朝驸马的袁熙。”崔琰道:“正是公子。”张绣神色凝重起来,心道这人以一座空城一万残兵逼退张辽,有点本事,他的书信倒是不能不看。当即从崔琰手中接过书信,一边拆开信封,一边还说;“我告诉你崔琰,我家文和先生已经说了,我们要投降曹,你还是回去吧,我也没办法,真的,这信——”
张绣的眼神刚投到信纸上,看到一手华丽干净、大气磅礴、剑拔弩张的字体脸色就变了,只见上面第一句写道;“张将军想死乎?那就投降曹乎?典韦乎,曹昂乎曹安民乎将军可还记得乎。自古以来杀子之仇夺妻之恨,谁能忘怀,将军切勿自误。在下袁熙有三句话赠给将军,望将军仔细斟酌详加考虑。
其一当今天下,论势力最强唯有我袁家和曹氏,将军其志不在天下,自然是想要寻一明主而栖身,不投袁,则必定投曹,将军或许以为曹志在天下,必定不会记恨将军的杀子之仇,并以此向天下人昭示其大义凛然,不怀私怨。诚然,曹今日式微,不敌河北强兵,必定会厚待将军,可是将军有没有想过,假如官渡一战,曹胜出,其势力必定席卷北方,曹夹胜利之威,出兵荆襄则刘表授首,孙权丧胆。到了那个时候,曹独霸天下,还会容得下你这个杀子仇人吗?退一万步将,即使曹怀坦荡,真的不计前嫌,可是他的儿子们能容得下你吗?不要忘了曹已经年近五旬垂垂老矣。而将军风华正茂,岁月还长得很呢。
二曹托名汉相实为汉贼,此董卓王莽取死之道,早晚必为天下公敌,将军投曹,定然与他玉石俱焚。
三将军的心思,在下袁熙略知一二,将军心中顾虑的是自己兵少将寡,害怕我们袁家势大,到这里不会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