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本相的确要对蜀中用兵。子均有什么话要说。”
众将都是一惊,旋即又平静下来。大家心里都在想,看来丞相是不打算让这姓王的活下去了。王平却不这样想,他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炽烈的真诚。噗通一声跪:“丞相,恕我直言,你的部署,有——有问题。”“大胆!”
“混账——”众将对他怒目而视:“竟敢质疑丞相。”郭嘉摆手组织大家:“让他说下去。”我终于想到了把王平留下来的妙计:“王子均,你说下去,如果说的有理,本相升你为中郎将,让你做师长。若是胡言乱语,小心脑袋难保。”
王平信心十足,抬起头,拱手道:“那末将就说了。刘璋、刘琮此刻正大战与夷陵。战火不日即到麦城。若是荆州声,我军自然长驱直入而取成都。可是丞相想过没有。若是蜀兵战胜,大军推进到麦城一线。也就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军用地图,爬起来,指着一条河道:“也就到了汉水——”
众将还在迷糊,郭嘉、于jin首先反应过来。郭嘉抢上一步,指着上庸郡道:“由麦城下汉水水路经过上庸、西城,可以直抵汉中城固和我军粮仓定军山。若不在汉水两岸,设立营寨监视,万一蜀兵沿此路来,我军必败无疑。”
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
众将只顾在汉中、益州做文章,却忘了荆州水路,可以直下汉中。王平的担忧,虽然不见得会发生,但行军作战,一子错满盘皆输,不可不防。
我深深地点头:“从今天起,王平升为中郎将,留在我亲军做师长。”郭嘉道:“就派立义将军杨柏,率军驻守汉水,防范水路敌兵。”
建安十五年三月。
清晨,葭萌关中,蜀王刘璋新任命的掌军中郎将董和宿醉未醒。常年征战所练就的黝黑结实的臂膀中一边搂抱着一个香喷喷的yu体香肌丽质天生的美人。昨天他刚到任,关内诸将设宴给他接风,不觉就喝多了。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爬上了窗外的枝叶繁茂的柳树梢,由赤红变为金黄。正对着床榻是一扇窗,阳光通过窗格子的时候,变成十几只金黄的利剑,四下里戳刺,把整个房间都横扫了。
山间的夏季来得快,去的也快。三月初,已经不冷了。董和左手边的美人,赤着上身,半跪在榻上穿衣服。突然“轰”的一声响,门开了,冲进来两员顶盔冠甲的武将。吓得那妩mei如柔桃的美人,发出震彻环宇的一声喊叫;“救命——”一头钻进被子里。
董和刚睁开半只眼睛,正想发怒。却听两位武将,抢先说道:“将军,不好了,河北军突然攻城。”
董和搞不清楚有多长时间自己都处于一种无知觉的状态,副将向存的这一声叫喊,撞击的不是他的耳膜而是心脏。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是啊,这本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娘的,狼就是狼。董和的冷汗从额头淌下来,太突然了,他乱了方寸,耳朵里刮着呼呼地冷风,脑中、眼前一片迷茫。
直到副将那粘涩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军,应该先派人通知成都,让蜀王早做准备。”
“对对,快去。”董和失神的附和。他想要镇定一下,把自己的头脑找回来。门外侍候的丫鬟见将军起来了,立即端来了净面水,铜盆上搭着xue白的毛巾。
屋子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副将接着道:“彭羕将军,已经上城楼,御敌了——”董和一把扯下白毛巾,抢过铜盆,把盆中清澈的温水直接浇到头顶,‘哗’的一声响,水从头顶流到石板地上,流不出多远,就渗进青涩的石缝中,发出干燥焦渴以极的吱吱声。
“走,上城楼。”董和迅速的换了衣服,顶盔冠甲,拿了方天画戟,跑出门。
这是一个阴谋!
驻防天荡山的平北将军文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下达攻城命令的是建威将军杜袭。杜袭是文丑的副将,这人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处事果断,曾经做过曹的长安督军。袁军入关中之后,他就投降了。我非常器重他,让他做文丑的副将,因为他和文丑都是冷静的人,做事不骄不躁,放在前线,不会让刘璋看出破绽。
可是我忘了他是一员降将,而且对曹很忠心。
文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茶,这个身经百战的河北第一名将,连茶杯都拿不稳。啪的一声摔碎;“传令让杜袭撤军。快马通知丞相,快去。”
杜袭拒绝撤军,他趁文丑不注意的,将天荡山中一半的粮食都运了出来。文丑第三次派人催促他撤军的时候,使者很快就回来了;“将军,过不去了,杜袭将军在山谷中居高临下下了一座营寨,挡住大路,不让任何人通过,还宣称,一定要帮丞相拿下葭萌关,就算一死,在所不辞。”
文丑一下子傻了,杜袭这是什么意思?
“啪”郭嘉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茶杯毛笔掉:“杜袭反了,他是故意这样做,来打乱我们的部署,狗ri的是降将,他一定是受了曹的指使。”
“坏了——”我颓然坐;“中计了,我们中计了——”郭嘉没看过三国演义,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问:“怎么回事?”我懊悔不迭道:“我问你,如果刘璋无法抵御我军进攻,他会向谁求助?”郭嘉哎呀一声:“曹贼好毒辣的计策,他想抢先一步入川。”
“若是我猜的没错,曹的使者已经在成都了,刘璋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很可能会求助于足智多谋,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