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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报送了出去,郝风楼显得有些急躁,他背着手,在值房里来回踱步,大同那边的事,恐怕已经不能拖延了,可以预料,原本打算徐徐图之的天子朱棣,绝不可能再慢火煮青蛙了。《+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郝风楼必须等着消息,等着宫中那边的裁决。
如今的事,实在是一团乱麻,朱允文这边的事未定,大同又闹出事来,郝风楼有一种预感,这是要出大事了。
周司吏看出了郝风楼的担忧,不禁道:“大人,近日各地送来的奏报,都带着诡异啊,还有,宫中已颁布旨意,请藩王们入京了,下月的时候,怕许多王爷就要到达,看这架势……”
郝风楼摇头:“这一次,也算是风云际会,读书人卯足了劲,宗室也不是好惹的,不过这是建文的问题,最后是什么结果,那是他们的事,可是汉王那边,怕是要出大事。”
周司吏目光幽幽,突然意味深长的对郝风楼道:“汉王若是出事,对大人有利有弊,虽说……咳咳……可是,大人莫要忘了,汉王若是出事,纪大人就要受到牵连,到了那时,锦衣卫都指挥使对大人可就虚位以待了。”
郝风楼身子一顿,这件事,他不是不曾想过,对纪纲,郝风楼有些交情,可是这交情有多少分量,却是说不清,纪纲这个人,外和而内忌,郝风楼对他,一直有几分小心。
假若这一次,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空出来,郝风楼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是有机会崭露头角的。可若纪纲依旧还在位上呢?纪纲很年轻,而且十分狡猾,虽然在历史上。他曾因谋反而获罪,可是郝风楼若是等到他‘谋反’,那要到什么时候?十年还是八年?
郝风楼心里不由有些热切,或许……这对自己。确实是个机会。只是……郝风楼却忍不住呵斥周司吏道:“休要胡言乱语,这些话。也是你我能说的么?锦衣卫的规矩,是本官制定,其中有一条,便是同心同德……”
周司吏连忙道:“学生该死。”
郝风楼摆摆手。脸色又缓和下来:“本官知道你只是无心之言,往后注意一些就是。”
他坐下来,不禁苦笑:“只是不知,宫中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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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的奏报送进了宫中。
近来因为是多事之秋,因此锦衣卫的奏报一般都没有夹在奏疏里一道递上,往往都是有了消息,通政司那边。直接送到暖阁去。
不过暖阁里头,朱棣正与大臣们商议残元之事,为了未雨绸缪,兵部尚书夏元吉。简要的说了一下所作的准备,其他几个阁臣,也都畅所欲言。
突然之间,这里少了一个杨士奇,总是让人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在座之人,是最懂得随遇而安的,一个个若无其事,都没有露出什么异常之色。
“此次主要受灾的多是瓦刺所部,这瓦刺一部,在元时乃是皇室近亲,享有很优渥的待遇,等到大元势微,而当时又以鞑靼最强,数十年前,太祖皇帝对鞑靼用兵,使瓦剌首领猛哥帖木儿乘时而起,借机收服了许多部落,一时声名鹊起,此后我大明靖难之役,瓦刺趁机攻伐鞑靼,拿下鞑靼的本雅失里,现如今,羽翼已丰,拥兵十万,许多部族,俱都对瓦刺臣服,今年灾荒,瓦刺受灾最是严重,其首领数月之前,曾与我大明联络,试图以求和为名,让我大明输送粮草、丝绸若干,大明不准,这瓦刺人,多半便想借机发难了。”
“陛下,各处关隘,疏漏是有的,兵部已经下文,让各镇守将多加提防,命他们修补了一些损毁的堡子,对一些关防也填补了人手,山海关一线,也填补了山东数卫人马,用来防范,大同、北平一线,聊来是固若金汤的,唯独蓟县那一带,微臣觉得有些不放心……”
夏元吉侃侃而谈,大臣们都用心听着,即便是朱棣也没有插话,这种事本来就是他的本行,因而在大明朝,永乐皇帝的兵部尚书最是难做,若是其他各部尚书,或许还可以吹吹牛,胡扯几句,反正皇帝老子也未必懂,只要嘴皮子耍得好,皇帝是不知道你的斤两的。可是兵部尚书,却是不同,你只要一开口,天子便知道你肚子里有没有货。
不过朱棣对夏元吉,却不无欣赏,因为这个家伙,确实是个干才,对边镇的事务十分了解,也熟知边镇的优势和弱点,至于大漠各部的此消彼长,亦是了解的通透,虽然这家伙是纸上谈兵,可是观这朝野,又有几人能谈的出来?
朱棣一直没有表态,阖目听着各方的建议,最后道:“瓦刺那边,动手是必然的,一旦动手,就肯定是倾巢而出,十万铁骑,不可小觑啊,咱们大明虽然陈兵数十万,且又有关塞之利,可是弱点,却也十分明显,数十万人分散于漫长的数十个边镇,瓦刺人要做的,就是只攻其一点,若是一点有失,则漫漫千里防线毁于一旦。朕观瓦刺首领帖木儿,此人亦是个枭雄,此人经历数百战,绝不是个莽夫,此番他若倾巢而来,却是不好对付………要严令边镇众将,小心小心再小心,各部之间,要形成犄角,唯有如此,才能使这些瓦刺人无处下口。”
朱棣显出几分疲态,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