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在门口顿了顿,他热切的呼唤道:“嘉礼!”
沈嘉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段至诚走到他面前,倒是实话实说:“外面大门并没有锁,我一推,就开了!”
沈嘉礼这才想到自己的境况已是今非昔比,再没有巡警昼夜把守院门了。
这时段至诚俯下身来,目光明亮的和他对视了,满脸都是紧张的笑意:“唉,嘉礼,我这几天好像贼一样,天天你家房前屋后乱转。若不是警卫撤走了,我简直想要爬墙进来。”
说完这话,他鬼鬼祟祟的扭头向窗外瞟了一眼,见院中无人,就大着胆子抬起手,摸了摸沈嘉礼的头脸:“嘉礼,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别难过,这没有什么的。无官一身轻,更好。”
沈嘉礼忽然打了个冷战:“你走!”
段至诚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嘉礼,我知道我那次说的话,是过分了一点;不过你也有错误嘛!现在我们讲和吧,好不好?”
沈嘉礼在恐慌之下,哪里还有闲心去谈旧情?抬手连推了段至诚的肩膀,他急急说道:“你走,你走,你是要害死我吗?”
段至诚一怔:“嘉礼,我怎么会害死你?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正当此刻,窗外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音。两人闻声望去,就见一队便衣打扮的大汉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为首一人扯着嗓子喊道:“大少爷,我们知道您在这儿呢!老爷子让您即刻回家去,您请跟我们一起走吧!”
段至诚立时反应过来,气的隔着窗子吼道:“你们这些癞皮狗,就不能别跟着我吗?”
这队便衣们毫不客气,竟是一脚踹开了房门。其中几人七手八脚拉扯了段至诚,言语虽然温柔,动作可是有力,将那段至诚脚不沾地的拥了出去。领头的人物留在房内对着沈嘉礼一笑:“沈先生,我们老爷子说了,许久没见,请您也过去叙一叙。您看您是自己走啊,还是我们搀扶着您?”
沈嘉礼沉默半晌,末了还是扶着桌子站起来,先收好了存折等物,然后走去衣帽架那里取下长袍,慢吞吞的穿了上。
沈嘉礼一进段慕仁的屋子,就生出了一种待宰似的绝望心情。
他向来觉得自己聪明,纵算没有大本事,也多少有些小手段。可是如今站在段慕仁面前,他变成了一只头脑空白的羔羊。
段慕仁倒是和蔼可亲了,背着手在沈嘉礼面前踱来踱去:“我还以为你回了天津。”
沈嘉礼垂着头,知道自己即便是回了天津,也逃不出段慕仁的手心。
段慕仁停在了他面前,笑微微的看着他,目露凶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
随即他扬起手,一巴掌就抽向了沈嘉礼的面颊。
沈嘉礼正病着,身体早被熬的虚透了,如今挨了这样沉重的一击,当即就不言不语的倒在了地上。他知道段慕仁心狠手辣,求饶反抗都是没有用处的,故而干脆在眩晕中抱住脑袋蜷成了一团。
果不其然,雨点般的拳脚立刻就落下来了。
他头脑茫然,神经麻木,仿佛已经感觉不出疼痛。直到双腿之间忽然被狠踩了一脚,这才让他在昏沉中发出一声哀鸣,同时条件反射一般的夹紧双腿侧身躲避。后脑勺随即受到了沉重一击,他顺着力道猛一低头,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一阵激痛中哭泣着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两条手臂却是伸展开来,手腕与床柱被捆绑在了一起。
段慕仁跪在床尾,正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啃咬。他想要蹬开对方,可是双腿被这老家伙紧紧摁住,竟是一动都不能动。粗糙的胡茬子蹭过大腿内侧的嫩肉,所带来的恐怖感觉格外强烈。沈嘉礼有心求饶,可又知道绝对没有用处,兴许火上浇油,还会让这魔王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
咬紧牙关忍了良久,他总算熬到段慕仁松口放手。
他眼看着段慕仁下了床,以为这一场刑罚是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段慕仁好整以暇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捏着烟卷深吸两口,他走回床边坐下来,一手夹着烟,一手上下抚摸沈嘉礼的身体。脸上似乎是笑着的,只是笑容险恶,令人望而生畏。
“不许出声。”他忽然低低的笑道,然后垂下眼帘举起手中的烟卷,对那火头吹了一口气。
一层淡淡烟灰落下去外红的明亮。他把目光转向了沈嘉礼的luǒ_tǐ,语气柔和的又重复了一遍:“不许出声。”
烟头戳在了沈嘉礼的下腹部。他活鱼似的猛一打挺,果然是没有出声。
段慕仁看他死死咬住嘴唇,眼神都散了,腰臀的肌肉紧绷着,下面那东西却是可怜兮兮的软缩成了一小团,仿佛刚刚受了大惊吓。很突兀的笑了两声,段慕仁随手扔掉了那半截香烟。
“看你这副模样,有什么资格和我分庭抗礼?”他终于说了一句正经话:“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当你是聪明人,其实你蠢得很!”
午夜时分,沈嘉礼趴伏在段家的大床上,约摸着自己不能被抄家了。
命在,钱在,这两样的平安让他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得活,好好的活,可是想要活得好,就得去向老不死的摇尾乞怜。在黯淡灯光中扭过头去,他一眼看清了段慕仁那粗壮而又偏于臃肿的luǒ_tǐ,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厌恶。
段慕仁本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感觉身边有了响动,就也转过脸来。两人对视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