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我要投诉这家医院的vip病人探查筛选系统,怎么不是人的也往病房里头放啊?”
莫然不动如山地依旧坐那儿,听着赵宇呼天喊地的声音和不点名不道姓的辱骂,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丁一宁有些吃力地拍开赵宇凑到跟前扭曲的脸,淡然而冷漠地说道,“向莫然道歉。”
赵宇脸上夸张的表情瞬间僵死,难以置信地瞪着不似做假的丁一宁,有些不太确定地反问道,“哈尼,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你向莫然道歉,你的话太难听了。”
赵宇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丁一宁,然后抬眼看着事不关己的莫然,突然扯着嘴角轻蔑一笑,“你说你,何必把自己心上人往畜生那位子上推呢?我说他了么?你着什么急?”
丁一宁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是更好,既然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以后来我这里说话行动都给我注意点,别说我翻脸不认人脾气臭,你要是像邵亮那样觉得真心无法接受,我这里也不是非得求着你们过来,大家眼不见为净,耳根都清净。”
莫然突然插了一句,“小宁,你说太多话了,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赵宇瞪着眼无辜地看着丁一宁,没想到丁一宁居然还真的敢下逐客令,那一瞬间赵宇觉得自己都没有力气走出这间屋子。
什么操蛋玩意儿么?!
赵贱人这下想接着贱兮兮都贱不起来,临走之前他深深看了眼丁一宁,说道,“都说人心肉长还真不假,你那颗心上的肉大概这段时间都被畜生啃完了吧,丁一宁,你好自为之。”
再次安静下来的病房中,丁一宁疲惫地闭起双眼,许久才轻轻说道,“我求的从来都是稳稳的生活,莫然,你还能保证再给我一次么?为了你,我已经成了一个没有心的贱人,我众叛亲离,你还会再抛弃我么?”
莫然伸出手,贴向丁一宁有些发凉的脸颊,声音带着金属的冷感,却多了丝柔软,“不会的,小宁,我永远都是你的,你也会永远属于我。”
赵宇一转身就想起了邵亮最后说的话,这其中的变故他肯定知道,立马慌不迭地又跑去邵亮那里。
邵亮躺在沙发上让晁远给他揉腰,脸上还贴着冰袋,看到怒气冲天折返的赵宇,也不诧异,拍了拍另一边的沙发,挑眉说道,“哥们,知道这气儿该怎么撒了么?我是治不了了,权看你可有新招。”
赵宇抄手开了桌子上的一罐啤酒,咕噜咕噜几口灌下压压惊消消气,爽快地叹出一口气,才严肃地问道,“什么情况现在到底?”
“如你所见,他俩又好上了。”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复合?!丁一宁脑子被撞飞了还没回来吧?!”
“凡事都不能绝对化,眼见为实,我有必要坑你么?”
“莫然给他吃了什么mí_hún_yào?!”
“你应该问丁一宁是不是在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他男人不过是生死未卜,他这头就跟莫然又好上了,这可不就是下半身问题么?贱人的思考回路大概是相仿的,你给琢磨琢磨?”
晁远使了劲在邵亮腰上狠狠捏了一把,痛得邵亮哇哇直叫,“越说越不着边,一宁才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他要是真用下半身思考,还需要等向前过来掺一脚么?那还不是早就跟莫然好了。”
赵宇很久没回来,储备消息比较过时,没有得到及时更新,指望不上气呼呼的邵亮,只能晁远开口给赵宇从头到尾大致科普了一遍,这下赵宇就更疑惑了,“丁一宁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天打雷劈的事?!”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老半天邵亮才深深地叹了口气,颇为无奈而心酸地说道,“他说,他这小半辈子一直在思念在等待,他再也不想要继续体会这种绝望和希望错综交杂的痛苦和折磨,他说莫然纵是有千百个不是,但是至少他是活着的可以触碰到的,况且又在他最为消沉无助的时候给了他温暖和体贴。”
所以说旧情复燃就该得到宽恕和祝福?
不,任谁都是接受不了的。
当丁一宁决定和莫然在一起的时候,向右没哭没闹,二话没说收拾包袱走人,面对邵亮愤怒的质问,丁一宁当时就用这番话来劝他,邵亮自此没有再去过一次医院,今天邵亮再拿出来劝赵宇,赵宇听完了半天骂了一句,“狗屁!”
但是他们也不能杀了莫然,让丁一宁彻底断了这念头和活路,事情自然而然就搁在了那儿,每个人都很揪心,可无人能阻止。
又一个月后,丁一宁要求出院回了家,警察局也完全撤走了搜救向前的人员队伍,默认了他的死亡,只不过对外公布仍旧是失踪,向右去丁一宁那儿收拾向前东西的时候,他将轮椅转到窗边,看着外头的川流人群,一直未说过一个字。
看不出来的东西,一收拾完才发现大包小包的竟然有七八个袋子,感觉整间屋子一下子都空出来许多,搬家公司的人程式化地拖着东西果然离去,向右跟在后面,脚步微微顿住。
她不敢回头,就在几个月前,她还站在这个地方,看着她哥和丁大哥的感情开始萌芽开花,可是你让她怎么能够相信,短短的半年,事情竟然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绝望沉痛、错愕惊慌。
“丁大哥,东西我可以收走,可是回忆我没有办法一起带走,到底会不会心痛只有你自己懂,哥哥的葬礼家里不会办,我们不相信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