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铁牛在和皇甫悠准备离京的前一天去看望了半月多未见的弟妹,见他们生活稳善又有人照顾,铁牛这才放心而去。
小榆头听说大哥要和大嫂离开京城周游天下,羡慕之中也带了一丝不安的神色。抱着他姐的胳膊,扯扯自己的冲天小辫嘟哝道:“……希望大嫂不要有事才好。”
他姐染花白了他一眼,“你担心那个人干什么!把大哥骗来,也不让我们和大哥住在一起,也不知按了什么心!到现在我们还没见着那女人长什么样呢。”
“瞧他哥长那么好看,大嫂不会丑到哪里去啦。姐,我好担心……,哥那个病……”
一听小榆头这样说,染花急了。“你瞎说什么!大哥有什么病!他只是有时候会跑出家几天而已。回来后还不是好好的。”
“唉!”小榆头学大人装模作样的叹气,“姐,你不知道……。算了,这事和你说不清!你没看到大哥发病时的样子,他一发病就逼我学些莫名其妙累得要死的东西!还叫我一日不可间断,否则就揍我哎!如果不是你是女孩子……哼哼”
“嘀嘀咕咕的,你有完没完!哥什么时候揍过你了?净瞎说!”染花插起小蛮腰,伸手就要拧小榆头的耳朵。被小榆头嘻嘻一笑轻松躲过。
放过嘻闹的姐弟俩不提,转头说说已经出了王府大门的铁牛夫夫二人。
这不,刚出门就遇到了问题。
“你会骑马吗?”
“嘿嘿。”
“不会也得学会!你给我上去!”
“俺会骑牛。家里的老黄牛俺经常骑着跑。”铁牛试图让悠安心。走到这匹毛色为棕,四肢修长有力的骏马面前,也不用蹬子,双手抓住马鞍,一翻身直接坐上马背,抓起缰绳。
“你看,俺会……哇啊!阿悠……!哇哇,不要跑!不要跑!快停下来!阿悠,救命啊……!”
皇甫悠先是瞠目,后是惊讶,最终仰天大笑。边哈哈大笑边一带马缰随后追去。
“你这个笨蛋,不要死抓着缰绳不放!”
嘭!漫天尘土飞起。
“……白痴!谁叫你松开了?!”皇甫悠开始后悔带这个累赘出门了。
把人从地上拉起,确定对方皮粗肉厚没有摔到什么地方后,悠转骑到铁牛的马上,坐在他的身后手把手的教了小半个时辰。惊讶于铁牛迅速掌握了诀窍,很快就明白了怎么操纵马匹,心想这铁牛还不至于笨得无可救药嘛,说不定骑牛真的跟骑马差不多。
一旦学会控制马匹,铁牛也有了浏览周围风景的闲心。瞧见什么都希奇的要命。东问西问,把皇甫悠问的不胜其烦。
因为身负使命,皇甫悠一路几乎没有什么耽搁,连赶了五日路程。途中也以野宿为多,但每到一个地方,只要皇甫悠想休息,当地肯定已经准备好野宿的全部设施,从帐篷到熟食一样不缺。
铁牛初还觉得奇怪,问悠为什么。皇甫悠推诿他,说那是他事先安排好的。铁牛不懂得江湖门道,信以为真便不再多问。
一路急赶,皇甫悠刚开始还担心铁牛会吃不消,后见他像没事人似的,也就放下担心赶起路来。暗中还骂他果然是只皮粗肉厚耐吃苦的大黄牛!
途中,皇甫悠尤其留心察看此次因为长江中下游旱灾而导致的流民的动向及言论。
铁牛看到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同情心大起,上去就想帮忙,被皇甫悠死拖活拽绑在马上才没耽误行程。
十月中旬,二人来到岳阳界地。
“阿悠,俺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铁牛望着城门头上刻的“岳阳”二字问道。
“岳阳。”悠从马鞍上取下水囊,仰头饮了几口。
“噢,阿悠,那个城墻上挂的是什么?”
头都不抬,皇甫悠收起水囊,“死人。”
“死人?不是啊,是那个白色的麻包。”
“那是岳阳的特点。处刑后就把人装在麻袋里悬挂城头三日。”
“为什么要装麻袋里啊?”铁牛孜孜不倦。
“因为岳阳是名城,文人荟萃之地。”
“噢,阿悠,文人荟萃是什么?这跟死人装麻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岳阳是名城?俺们奥山村也是名村么?”
皇甫悠懒得再理他。
铁牛看不出人脸色,又问了一遍,见皇甫悠还是不理睬他,一带马缰和他并身而走。
“阿悠?”伸出粗壮的手指戳戳对方的腰眼。
皇甫悠一闪竟没闪过去,不由气自己对这只傻牛太没戒心。见他还伸手来戳,气得坐在马上一脚踹了过去。
“哈哈,你怕痒……哇啊!痛痛痛!”
“痛死你活该!”
“阿悠,告诉俺啊,为什么岳阳……”
“本王说不说就不说!”
“阿悠……!俺晚上给你捶背。”
“不要!”
“俺给你洗脚。”
“不希罕!”
“那……俺喂你吃饭!”
“去你的!你才要人喂你吃饭!”
两个身高异于常人的大男人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嘻嘻哈哈旁若无人的进了岳阳城。
一进岳阳城,一反城外难民流离的悲惨场景,城内依旧文人骚客四涌,佩刀挂剑的江湖人士也有不少。让铁牛看得直叫希奇。
一路跑来已是午时过后,皇甫悠随便找了家看起来还乾净的酒楼,正准备抬脚进去。
“阿悠,”铁牛拉住了他的衣袖。
“又是什么?”皇甫悠不耐烦。
“这里看上去很贵……”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