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慎不是没见过德隆望尊者的讣告,相比之下,这张寥寥数行的白纸寒酸到了极点。望望冷清的走廊,明天就放假了,这个时候贴出来,能有几个人看得到?他并不认得这位叶教授,如果退休后没有继续活跃在学术圈,不被年轻人所知十分正常。享年七十八岁,与华鼎松同年,这一点让方思慎感到更加凄凉。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惦着这事,又想老师肯定认识这位教授,不知关系如何,到底说还是不说呢?忽然脚步一顿,他想起来了,叶遂宁三个字,并不是完全陌生的,曾经夹在某些八卦秘闻当中出现在自己耳边过。
他不是别人,正是在京师大学操场边树林里指天斥地的夜叉王,大名鼎鼎。
这么一个人,居然死了。怪不得前不久去跑步,清静得不习惯。方思慎想了想,决定不把这个消息报告给老师。到食堂随便要了点吃的,坐下来心不在焉地嚼着。思绪纷乱延绵,不经意间想到,在这个物质变换迅速而又彻底的世界,一代人逝去,那一个时代也就真正随之而逝,连追思怅望的凭据都灰飞烟灭,历史似乎到达了虚妄的新顶点。
如此消极的念头可能摧毁一切原动力,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