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燕思空苦笑道,“其实今日身体本就有些不适,现在似乎……似乎更加违和了,在下想先告辞了,扫了各位兴致,实在惭愧。”
“哎呀,那贤弟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命车夫送你。”
“我送他吧。”封野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就将燕思空从座位上扶了起来,“各位尽兴。”
“这……”
众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小世子风风火火的来,莫名其妙的走,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燕思空就这么被封野半拽着走出了汀兰阁。
直到上了马车,燕思空才推开封野的手,沉声道:“世子今日唱得哪一出啊。”
封野的声音冷冰冰的:“这窑子不是你开的吧。”
言外之意,他想来就来。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他听出封野在找茬,自然不会中计,平静地答了一句废话:“不是。”
车厢内陷入难堪地沉默。
俩人就像较上劲儿一样,谁也不跟谁说话。
马车很快行过了一条街,燕思空突然叫道:“走错了,该往东。”
车夫充耳不闻。
燕思空瞪向封野:“世子?”
封野斜睨着燕思空:“我带你去骑马如何?”
“大半夜的,骑什么马?”
“大半夜的,你倒是有心思逛窑子。”
燕思空失笑:“那又与世子何干呢?”
封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面上闪过怒意。
“世子既然不便送下官回家,就在此处停下吧。”
封野阴沉地看着车外,没有说话。
燕思空心中疑窦丛生,却不敢给任何一种猜测下定论,他耐着性子道:“世子此举究竟为何啊。”
封野沉声道:“我们小时候常一起骑马,我以为你还喜欢骑马。”
“我喜不喜欢骑马,跟今日世子所作所为毫无干系。”
“十年过去了,我在你身上几乎找不出元思空的影子。”
燕思空一直掌控着自己的情绪,听到这句时,却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般,又哀又怒,他轻声道:“世子龙血凤髓,顺风顺水,十年二十年也能保持真性情,在下羡慕不来。”
“你少他娘的嘲讽我。”封野厉声道,“我知道你这十年过得不易,我现在可以对你好,保你荣华富贵,无人可以伤害你,只要你……”
“只要我什么”
“我要你!”封野恶狠狠地瞪着燕思空,一双眼眸仿佛在泛着绿莹莹地光。
燕思空怔住了。
说出这样狂妄骇人之语,封野面上却不见怯色,反而有着卸下重负的自得与轻松。
燕思空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震惊了。
封野嗤笑一声,扬起了下巴:“对,我要你。”
“世子……可是喝糊涂了……”
“你见我像喝糊涂了?”
燕思空一时有些乱神,他大喊道:“停车,停下!”
“你使唤我的车夫?他听你的吗。”封野嘲弄道。
燕思空强自镇定,却怎么也无法直视封野的眼睛:“世子不要说笑了。”
“你是聪明人,我是不是说笑,你看得出来。”封野一把卡住他窄瘦的下颌,强迫他把脸扭了过来,用一种看着笼中猎物的眼神看着他,“燕思空,做我的人吧,我会好好待你。”
燕思空一把拍开封野的手,咬牙道:“世子是真喝糊涂了,我是男人!”
“又如何?”封野勾唇轻笑,“我就要你。”
燕思空忍不住往后挪了挪,想要离封野远一点,他有一种跟猛兽共处一室的感觉,可车厢狭窄,他又能躲哪儿去,他沉声道:“世子当真任达不拘,可惜在下并无此癖好,这种事,怕是不能勉强吧。”
封野缓缓倾身凑了过去,盯着燕思空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封野想要什么,就会去拿,你也不例外。”
燕思空深深换了一口气:“世子何以如此荒唐,你让在下无地自容了。”
封野咧嘴笑了笑:“就爱看你们这些满脑子仁义礼教的读书人无地自容,有趣极了。”月色之下,面前之人的皮肤散发出柔润的光泽,眼眸盈盈闪动,不同往日的游刃有余,如今他那无措竟是让他显得有几丝楚楚可怜,看得封野心脏发紧。
燕思空自认也见过大风大浪,当年在沿海一带贩私盐,被官府抓去,坐实罪名就是杀头,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巧妙脱罪,如今竟被一个半大小子弄得慌了神。
他小看封野了,封野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少年心性,他也就真把封野看得稚嫩,这般如狼似虎、咄咄逼人的一面,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为妙。
封野又凑近了些许,高挺的鼻梁几乎撞上燕思空的脸,他轻声道:“以后不许再去窑子,否则你对那些女人做了什么,我双倍施与你身上。”
燕思空已经无处可退,只能用手抵住封野的胸膛,那硬实的肌肉就像一道天然的铠甲,蕴藏着勃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