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罪,比起其他人来作!奸犯科为害一方的,我就是家里横一点,侄儿何时有能力乱到其他地方了?顶多的关起门来称大王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就算被抄家,也拉几个垫背,不就行了?
行?赦叔,我不甘心啊,还有蓉儿呢,还有蔷儿呢?侄儿不想被抄家,一抄家,宁国府还有什么?我还没有孙子啊,我才四十六啊,赦叔!
无、人、送、终!
被贾珍抱着大腿嚎啕场景就在眼前,耳边还似乎回荡着凄厉的哭喊,贾赦回头望了一眼贾琏。
寒风中伫立的贾琏身形挺拔,虽然略显消瘦,但似乎有一股气在支撑着他由内而外的变化。
难道一个梦真能改变人至此?
贾赦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利光。
脚步顿了顿,而后又快速的接了上去,贾赦摇摇头,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什么,自家儿子能变好,他难道还不高兴吗?!
现在,就让他折腾,折腾成什么样算什么样。
而且,大房最坏的结局莫过于抄家,又不是被秋后问斩,他多藏些银子,到时候贿赂一番,也能让他们过的舒服一点。
再者,要是皇帝真不放过他们,偏帮二房,给二房当女婿,他也有办法让二房不好过,连带着皇帝也别想好过。
他大不了改了文书,带着大房入赘。
舍得一身剐,撞上金銮殿,让皇帝背上残害忠良后代暴君名号。
他是没娘疼,可还有岳父呢!
岳父可是满门忠烈,可惜满门不存最后还是他这个无能的半子给人捧灵送终。
他还是这个打算,要死一起死,谁也别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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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除尘,原本该是喜气洋洋的一幕,但是大房的仆从呆在院子里,摩肩接踵,任凭凛冽的寒风吹拂,谁也不好受。一直嗡嗡的响个不停,随着贾赦走远,窃窃私语的声音是愈发响亮起来。
贾琏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嗡嗡响的一群人,缓缓的开了口,安静,按着仆从等级排列好。
一堆人大眼瞪小眼,他们难道没有按着等级排列吗?这琏二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琏等了一炷香时间,看着歪歪扭扭凑在一起的排列,看着还在打听,眼珠子四处转流的小厮,嘴角抽搐了一番。
管事呢?贾琏远远看着来旺领进门的牙子站在后面,出声呼唤道。
话音刚落,一个四十余岁,生的黑瘦,五官凑在一起,略一笑,便有些牙尖嘴利的尖酸模样。
贾琏听人自报大名,瞬间心里了然,邢夫人,他原身的便宜后妈。
王善保!
牵扯到邢夫人的陪房,贾琏颇有兴趣的往下打转了一番,那大名鼎鼎倚老卖老的费婆子呢?
此双剑合璧的两无赖人物,也算奴才里的头一份了。
不过
贾琏目光微微后移,看着远远伫立的书房,这便宜老爹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这两天了,还没见过邢夫人。
琏二爷,不知道你大清早的就让我们在这,有何事见教?王善保瞅瞅一言不发的贾琏,想到昨日自家媳妇在耳边的念叨:大夫人听到住进来的琏二爷,硬生生的给砸了一个花瓶!
据说一百两银子的花瓶!!!
想想邢夫人的素日为人,只能说是被真真给气到了,心里滴血着呢!
身为陪房,小门户出来的继室陪房,王善保自然是不喜原配的嫡子,尤其是这个嫡子从未给过他们好脸色,让他们在荣国府抬不起头来,只能在大房里称霸一时。
听到不阴不阳的回复,贾琏旋即转回了思绪,看着翘首抬眼的王善保,心里膈应了一下。这两陪房,他手里没有卖身契,还真是有点难办啊?而且,女子出嫁的嫁妆不属于他管辖之地。
不过,大房内绝对不能留,撵到庄子是必须的。
贾琏唤来兴儿,在耳朵边嘱咐了几句,请贾赦好好跟邢夫人说理一番,提前给她赔罪外加送上银票五百两示意道歉,而后更是保证,待事情结束之后,会好好亲自赔礼道歉,并送上重礼,请她来挑选合心意的丫鬟婆子。
事急从权。
若是邢夫人咽不下这口气,作起来,那么以后就怪不得他了。
他觉得自己很仁至义尽,给钱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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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见教。贾琏冷哼几声,自顾自着,左手边第三排的第二个,第五个,第四排第六个喝口茶,贾琏在众人晕晕乎乎中,点了几个小厮,又重复言行,将右手边的丫鬟点了几个出来,最后看了一眼婆子,只粗粗说了两个,一眼也未看男仆。
爷点着的出列。话音落,人便听话的出来,只不过脸色茫然,有的还带着恐惧,战战兢兢地看着人。
看着规规矩矩的排成几队的仆从,在对比继续嘈杂不堪的队伍,贾琏放下茶盏,悠悠着,说清楚你们的由来,爷等下酌情提拨你们为一二等。
还未等人欣喜,其余的仆从变闹开了,琏二爷,可是我们有何做错的?累着主子降等了?!
要知道等级不一样,月钱就不一样,油水也就没了。
贾琏冷冷扫了一眼带头闹事之人,不置一词,只是招手挥挥,示意等在后面的人牙子上来。
见过琏二爷。人牙子笑眯眯的弯腰开口。
爷让你带着四十强壮男仆可是带了?
回爷的话,自是带着的。人牙子不明所以,但还是开口回到。
哑药带了?
人牙子再次点头,看着满院子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