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整理了,才跑过来坐到他对面,极其谄媚地唤上一声:“神君~”
“啧,看来本君猜得没错,你果然是因为白晔才来看我这‘犯人’一眼的,唉,哪里有什么好心之人——”
有狐虚将“犯人”二字咬得很重,颇像受了委屈回家告状的孩子,看得清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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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你知道白晔神君到底出什么事了的对吧?”
清婉献殷勤地替他往空杯子里斟上一些茶水,也顾不得他话语里的谴责,赶紧弄清楚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有狐虚也收起了他那副笑眯眯的面孔,透过窗户朝外头看了一眼,这紫霞殿的仙气正在消失。
“是妖狐一族。”他道。
“妖狐一族?”清婉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只知道妖狐族和有狐一族在远古时期乃是同宗,后来不知怎么变成了现在的一仙一妖一正一邪,有狐族镇守的东荒恰恰是和妖狐一族对着的。
倒是不知道,白晔神君明明去的地仙灵境,怎的和妖狐一族有关系。
“可有人与你说过,地仙灵境消失了?”有狐虚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紧不慢地发问。
清婉点点头,进门的时候祝离就和他简要说了这件事。
“这也和妖狐一族有关?”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件事究竟如何,只有白晔知道,但白晔尚在地仙灵境时,曾与我联系过,在那里发现了除了斛倃以外其他凶兽的踪迹,气息和狐族有些相似。白晔重伤出现在狐岐山的时候,地仙灵境从三界消失,其他人能不能感应得到我不知道,但我感受到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狐族的气息。”
“狐族?天帝是不是因为这个把你关了起来?”
“那道气息微弱,不过我能感应得到,想必他也感应到了,这些天忙着白晔那儿把我困住,好在来之前我已经安排好了狐岐山的事务。也不知道当年大家怎么选的人,天帝是将仙界打理得不错,可就是那脑子有时候不会转弯。”
清婉听着他说出这种大不韪的话,吓得赶紧探过身子想要捂住他的嘴,转念想想赶紧又把手收了回来,天帝作为仙界的主宰,仙界有人说了他坏话这等事哪能不知道,三界之中哪有几个人敢这样说他,有狐神君敢大咧咧骂出来是因为他有这个指责的资格,她越礼才是无理之事。
“瞧你这反映,觉得本君说得不对?”有狐虚的自称一时一个变换,自然得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
“你可知连清是谁?”
清婉点点头,初闻这个名字只觉得好听,想着叫这名字的女仙君定是为温婉佳人,想不到却是那个传言中与有狐族对抗的心狠手辣的妖狐族首领。
“狐族在经历过灭世大劫之后损伤不比其他族少,起初也是靠着团结慢慢重建起来的,后来本君与连清产生了意见不合,重建后的仙界安宁才是最主要的,但她不甘心我们狐族屈居龙族凤族之下,一气之下,带了一些人出走了,后来才知道,妖王许了她在妖界至高的地位,她投奔妖界了。与其说有狐族一直戍守东荒与妖族对抗,倒不如说我们一直在自相残杀。”
虽然说清婉飞升时日尚浅,但是狐族的事多多少少也听人提起过,当时只当故事听了便罢了,今日听当事者说起来,心里却生出了遗憾和同情来。
“我感应到的那道气息里,辨别不出是仙气还是妖气,也许远古诸神也有了要复苏的迹象,那是我们狐族的祖先。也许,这是一只道行高深的凶兽,妖族动了手脚。”
“白晔神君受了伤,一定和这脱不了干系,难不成真是凶兽……”
有狐虚摇摇头,有些没有底气,“八万年前的劫难我们没有办法,八万年后的今日,若是要重蹈覆辙,我们依旧没有办法。不过这事多少也确实和我有干系,我也察觉出了往生海的不妥,却只让他一人前去。”
“你若是去了不过多一人受伤。”
清婉忽而想起那时在南海、在长生岛的时候,白晔同她说过的话。
他不让她跟着一起去冒险,他明知道此去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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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本君可没有对你做什么!”有狐虚瞧着对面的人开始簌簌掉眼泪,慌慌忙忙从椅子上跳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帕子递上去。
“我想着神君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难过不行吗!”清婉瘪着嘴边擦眼泪边嘟囔着。
都说药王是仙界最好的医仙,精通医理药理,受天帝亲封,连他都束手无策,她就更没有办法了。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太危险了,天帝宁愿自己渡修为给他都不差人去寻那东西,说明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什么意思?你有办法?”顾不得诸多礼仪,清婉上前一把抓住他,半是哀求半是逼迫地让他说出来。
有狐虚长长叹一口气,上下打量了清婉一番,情种啊情种。
“你可听过一种草,名叫结魂草,结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