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修真界不像凡人那般注重男女之防,这才不至于太过尴尬,至于将来林修然继任林家家主之后又会是什么光景,那便不是林茂之眼下所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林修然也不担心谢念瑶,他担心的是殷承宇这个大醋坛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开始抱大腿的姿势就有什么不对,原本应该是正宫的谢念瑶对殷承宇居然出了最开始见面时起于颜控的那点“长得不错”的好感之外再没有半点缱绻心思,连带着云琅也画风不对了。
对眼下的林修然而言,自家男友少了两个妹子觊觎本该是好事,可谁想到谢念瑶当初临别的时候闹出了“表白”这码子事呢,虽说这次见面谢念瑶半句话都没提那事,林修然也隐约猜测这小姑娘的“喜欢”大概是跟追星一样没个定性,可殷承宇不知道啊!
这还没说上几句,殷承宇就胡诌了个借口找过来了,往林修然身旁一站,满脸的不悦。谢念瑶悻悻地横了殷承宇一眼,林修安更是尴尬得很,之前清河初见时的事情已经足够丢人了,没想到眼下丢脸还又丢回了家里来。
以至于等到谢念瑶告辞离开的时候,林修安十分明显地舒了口气,殷承宇虽说脸上不大明显,但想来也应该是差不多的。
“修然,阿兄还有些事情,便先走了,若是我父亲问起,你提一句便是。”林修安果断开溜,同时心里忍不住大逆不道地把林茂繁给翻来覆去骂了一通,他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子,何必叫他来受这种罪!
可惜还没跑出大门,就被他爹身旁的随从给拦下了:“公子,主人请您过去一趟。”
林修然头一天才知道去年在清河的那些故事,没想到这么巧,今日就看见他们三个同处一室,等谢念瑶和林修安都离开之后,林修然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怎么?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殷承宇满脸温柔地牵住林修然的手,语气虽然和煦,但林修然硬生生听出了些威胁的意味。
“没什么,我笑了吗?没笑啊!”林修然把手抽出来,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冲一旁候着的侍女们道,“你们看见我笑了吗?”
侍女们自然是不会戳穿他,齐刷刷低下头努力降低存在感,林修然见她们这般反应,倒是再没憋住,噗嗤笑了出来。
殷承宇鲜少见林修然这么活泼欢快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默念了几遍清心诀才把那点冲动给压制了下去,神色如常地拉着林修然一同向外走去。
这便显出住在林家的不便来,走到哪里都有仆从侍女,再加上个时刻关心自家儿子的林茂之,殷承宇就算想与林修然亲近一下都得顾忌许多,虽说能借着一起沐浴泡温泉的机会吃点豆腐沾点便宜,可更亲密些的事情就没办法了。
心理上看,林修然和殷承宇两个都是成年男人了,身理上来说,也都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明明好几次连林修然都已经动了情,殷承宇却得硬生生止住,看得见吃不着的滋味着实难熬。
不过,就算是在鸣鹤山里,殷承宇也不打算这么早就与林修然双修,他是已经结丹了,不必再顾忌太多,可林修然才筑基修为,从长远来看,不宜太早泄了元阳。因此在他结丹之前,殷承宇都只能憋着。
被迫“修身养性”的殷承宇只好先回了林修然的屋中打坐修炼,原本计划的二人出游也因为谢念瑶前来拜访只能暂且搁置,林修然索性也不再出门,专心准备起第二日他母亲的忌礼。
因为不是逢十的整数,因此并未大操大办,只林茂之林修然父子俩对着当初林夫人的牌位祭拜一番。对于这个几乎算得上是素未谋面的母亲,林修然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伤感,但林茂之就不一样了。
虽说这么多年来,林茂之鲜少当着林修然的面主动提起亡妻,但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林修然还是能拼凑出昔日他父亲母亲琴瑟和谐的样子。这十几年来,林茂之身为林家家主,身旁从来就少不了献殷勤的人,但他身边却从未出现过第二个女子,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会在当初新婚时的院里枯坐半日。
世间深情,莫过如是,林修然心中也难免欷歔。
虽说于理不合,但林修然还是拽着殷承宇一起去了祠堂,在林夫人的牌位前端端正正地跪下。
原本属于林夫人的那盏命灯早就已经熄灭多年,但上面却纤尘不染,黄铜雕铸的纹路依旧熠熠生辉,一看便知是有人时常拂拭打扫的。
殷承宇默默地点燃了一炷香,挨着林修然并排跪下,恭恭敬敬地给林夫人上了一炷香。
林修然低下头,心中默念道:“阿娘,这是我心悦之人,阿爹已经见过的,孩儿今日带来,给阿娘也见一见。若是日后能与师兄结为道侣,还望阿娘在天之灵庇佑。”
窗外一声惊雷霹雳,乌云层层叠叠地堆积了起来,没过多久,便是一阵急雨,太阳已经完全被乌云遮挡,豆大的雨点溅在地上,掀起片片尘烟。
殷承宇眸色深沉地看着林修然,待他起身之后才一同站了起来,轻声道:“走吗?”
整个林家范围内都有阵法护持,少有这般惊瀑落雨的时候。但凡修士,多半都讲究个“天人合一”,这种反常的大雨,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据守在门外的护卫说,林茂之果然如往年一般将自己独自锁在院中,林修然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有些压抑,林修然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