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仅凭这些我并不能判断谁是内鬼,所以我和将军设了个局,将他被蛮人偷袭的事放了出去,全力捉拿一切可疑人物,连抓数人,严刑逼供,军中一时风声鹤唳。那名内鬼怕迟早会查到他的头上来,一定会有所行动。但军中戒备森严,不好下手,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直到现在,我才确定你就是那个内鬼。看守东城门段校尉是你的同党吧?已经被将军拿下了,现在,杨副将你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
“哈哈哈……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哈……”许是被拆穿了身份,那杨昌文自知没了逃生的机会,竟一时怒极反笑了起来!
“杨昌文,休的猖狂,你的死期到了!”戚峰剑锋一转,指着那人狠狠地说到。
“我还有一个问题,杨副将你身为大泱将领,将军待你也不薄,你为何会与蛮人勾结出卖自己的国家与百姓?”季清河又问。
“呵呵,是,戚越是个好将军,可惜如今他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他为贺兰晟那狗皇帝卖命,那他就是我的敌人!”杨昌文吼着,情绪十分激动,盯着季清河的那双眼,充满了憎恨与恶毒。“季清河,你刚出现在戚越身边,我就认出了你,你还记得大皇子贺兰風吗?他母妃的娘家姓杨,你还记得一生为大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杨老将军吗?他们全家是怎么死的?就是因为贺兰晟那个残酷冷血的狗皇帝!”
“你是杨老将军的亲信?”季清河一惊,想起了几年前,贺兰晟逼宫天乾殿,逼迫大皇子贺兰風退位,而他的旧党被贺兰晟清理了干净,包括大皇子贺兰風母妃的娘家人,德高望重的杨老将军。当时他极力劝说过贺兰晟,放过杨老将军一家,可那人生性多疑,终究是无果。这也让他,对这朝堂权势之争,逐渐感到厌恶。
“六亲不认,谋害忠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皇帝,我效忠来干嘛?他自己种下的因,迟早有一天会尝到恶果。而你助纣为虐,如果不是你,他还没有那么猖狂,你们一样都会遭到报应的,不,你已经遭到了报应!哈哈……”
“老实点,跪下!”狂笑不止的杨昌文,被身后抓着的士兵一脚踹在了地上。
而一旁的季清河,想起了几年前那一场皇位之争,血流成河,无故多了多少无辜的亡魂。垂下的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有些发抖!
“我早知道会有今天,可我不后悔,季清河,既然我现在报复不了那狗皇帝,那只好由你来承担了,我要让你比死还痛苦百倍,要让这居平关数万百姓跟着陪葬!”突然,那人猛的抽出腰间的信号弹,拔开盖头,一颗烟花瞬间在这夜空中爆开了来,格外显眼。
“拦住他!”
与此同时,一支利箭自身后而来,划破空气,狠狠射穿了他的心脏,顿时鲜血四溅。那人瞪着双眼,一脸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竹筒在地上滚落了好几圈。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众人回头,只见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戚越正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把弯弓,冷冷的看着他们,浑身散发着肃杀的味道,方才那一箭正是他射的。
“将军!”众人喊到。
“全部押回军营,听候发落!”
“是!”
☆、第十章谣言
戚越翻身下马,朝季清河走了过去。
“将军,你的伤?”戚峰担忧到。
“不碍事!”极简短的几个字,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人身上,一旁的戚峰见状,识趣的走开了。
“清河?”
听到有人叫,季清河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不语。戚越心一痛,方才那杨昌文所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清河,不是你的错,哪个朝代的更替没有流血与牺牲?杨昌文说的话,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不要放在心上。”
“将军,我没事。”
“夜里凉,回去吧。”戚越伸手,拥着身边的人,往那马车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夜空里几道耀眼的烟火划破了黑暗,看方向是居平关的东方,紧接着,西方、南方也连放了三道信号。众人盯着这信号,心下不由得大惊。
“遭了,有敌人入侵,三道加急信号,东、西、南三个城门同时遭到攻击,情况危急,请将军指示!”戚峰立马反映过来,请求主将下达命令。
戚越自那信号升起时,脸色便愈发沉了下去。“戚峰听令,速速赶回军营,集结部队,兵力分成四队分别前往东西南北四城门支援,守不住城门,让他们提着脑袋来见我。其余人跟我一起,奔赴前线。”
“是!”
下完命令,戚越这才回头看着季清河,道:“前线危急,我让人送你回军营。”
“将军,你的伤……”季清河有些担心的问着。
“无事,我身为主将,只要不死,就得在前线坐镇指挥。”戚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宽宽他的心,转身欲走,被身后的人叫停了步伐。
“将军,安全回来。”
戚越点了点头,转身一跃上马,“出发!”
“是!”
季清河看着众位将士离去的背影,不由得一阵悲凉之意窜上心头,为了守住这城后的每一寸土地,守住这万千的百姓,又有多少无辜的将士,将命葬送在这血染三尺的沙场上。
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