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几人都担心坏了,但也只能看着干着急,想安慰也不敢开口,何凌现在情绪正激动,他们要是话说得不对,惹得他更伤心就不好了。
刘雀看着被众星拱月一样的何凌,心里气恼,这动手打人的倒是比他这个被打的还委屈,瞅瞅人家相公的温柔体贴,自家男人简直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是咋回事儿?”赵永福不悦的开口问他,自家儿子成亲的日子,怎么就闹出这种事!
“我就是看见他在哭,跟他搭了两句话,就对我动了手,也不知是谁先前惹了他,他把火气撒到我身上!”刘雀酝酿着红了眼圈,配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儿,确实是有些可怜。
赵永福听完沉默了会儿,又转头看了看祁越他们那边,问道:“凌哥儿,是你打的人吗?”
何凌平复了下情绪,抬起头,哭过的脸显得更加娇艳,“是我动的手。”
“为何?”虽说对方靠山不一般,但他们赵家也不会让人随便欺上门,若是不给他们个像样的理由,就说不过去了。
何凌看了得意的刘雀一眼,回道:“他出言辱没。”
“你胡说,若真是这般,你倒是说说看,我说了些什么?”刘雀立刻就反驳了回去,他就不信对方当真会把那些话再说一遍。
那种侮辱许华的恶毒话,何凌自然是说不出口,他抿着唇侧过脸去一声不吭,总归他确实是打了人,他们若想追究就追究吧。
“你……”
“赵家叔叔!”祁越开口打断还想问什么的赵永福,这样像质问犯人一般对待他的阿凌,他可是看不下他的话重复一遍不成?此事不如便算了吧!”
他这话说的显然是已经动了怒,再问下去关系可就僵了,其实赵永福心里也明白,他的弟夫郎怕真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何凌也不是那种随便打人的性子,就借着他的话,看似大度的挥挥手,“行了,这事儿我们也不再多问了,雀哥儿你年纪比凌哥儿大,就包含他这一回吧!”
对这个结果刘雀是不太满意的,但也没多说什么,反正现在大家都认为是对方的错,他抿了抿唇,道:“唉,行吧,这回我就原谅凌哥儿了!”
出了这事儿,饭哪里还吃的下去,但若全走了,也是不给赵家面子,祁越便以何凌身子有些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宴席,其他人待吃过饭再走。
第60章 告知
两人一进了家门,何凌便伸出手紧紧的环住祁越的脖颈,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忍了许久的眼泪又一次落下来,濡湿了他的衣襟。
祁越托住他的臀,将人正面抱起,一路进了屋,在凳子上坐下,拍扶着他的后背,让他先发泻自己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夫郎今天受了什么委屈,这么失控的样子,只在成亲时有那么一次,这笔账他记下了,日后再慢慢算。
何凌哭了好一会儿,才抽噎着抬起头,任由祁越把他脸上的泪水仔细擦干净,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今天知道了一些事,是有关娘亲的。”
祁越的手顿了顿,那他这般伤心,是与那事有关?他问道:“什么事?”
何凌趴回他胸前,听着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平复了一下自己满腔的思绪,把从何天他们那儿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怪不得他这般难过,任谁得知自己叫了十几年大伯母的人,就是害死自己生母的罪魁祸首,都会失控,好在阿凌与他们没什么感情,不然怕是会更痛苦。
“我看着父亲在我面前没了气息,明白这种痛苦!”何凌觉得眼中又有了湿意,他眨了眨眼睛没有哭,“父亲当时看着娘亲走的时候,一定也是如此吧。”
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离世,那种痛不欲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祁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晖黯,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他离开前还一遍遍地嘱咐我,要好好跟大伯他们相处,要听话,他们都是他的亲人,会善待我的……”何凌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我真庆幸,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最起码在离开的时候,他的父亲对于亲人还抱有美好的期待,而不是带着更加痛苦的记忆离开人世。
祁越低下头亲了亲他哭得红红的鼻头,莫说这个,若是岳父当时便能知道自己的哥儿会被苛待十几年,怕是就不会走的那般安心了。
何凌被他亲得有些痒,在他胸前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小奶猫。
见他的情绪已经没有方才那般激动了,祁越就问了他跟刘雀的事,他的小夫郎还是第一次发脾气到动手打人呢。
对于打人的事,何凌心里虽觉得不太好,但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还是会动手,是对方先出言不逊的。
他将事情经过仔细跟对方讲一遍,当然,对于说许华的那些恶毒言语,他更加委婉了些。
即便如此祁越也猜得出原话是什么,他眯了眯眼睛,这个刘雀今日倒也算赶上了,挑了阿凌最容易失控的时候出言挑衅,被打得可不冤。
“打便打了,只要他没伤着你就行。”他摸摸何凌的头发,道:“这事我们不管了,某人知晓,怕是会更恼火。”
隔日郑越风带着康元过来的时候,就粘粘糊糊的拽着许华的手,一点也舍不得放开,“这几日你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