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令:“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宿遗祯嘿嘿直笑:“姐姐聪慧,我就顺便去看一看风荷,我发誓,真的只是顺便!”
关河令:“闭嘴,劝你老实点,别给尊主惹麻烦。你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两日就能滚回弟子居,别忘了去向段教习报到。”
宿遗祯苦着脸:“还要去那边啊,师尊都说了还认我这个徒弟的,姐姐就不能替我求个情吗?”
关河令:“师尊从来没说过不认,但这不耽搁你滚回去。另外,别再喊我姐!”
嘁,凶婆子,铁凶铁凶的!
宿遗祯悻悻闭嘴。
居住在浮屠塔的这段时间苍铘很少露面,即使过来看他也只在门外沉默地瞧上两眼,瞧完之后便会直接登上塔顶。宿遗祯忍不住要去想那塔顶上的另一个人,更忍不住去想他俩现在有机会住在一起了,苍铘会不会重新爱上风荷,风荷又会不会再变成那副病弱的模样。
他忍了十几天已经是极限,这晚便趁着关河令不在悄悄往塔顶摸了去。
浮屠塔有七层高,每一层都有一道结界封闭,先前无意中看见江上弦窜上去的时候也是凭着解印令牌才能被结界容纳的,而宿遗祯上去时竟然什么都没需要,十分轻松就被容纳了。
浮屠塔的每一层都很高,站在半腰往下俯视时倒真像个博物馆,若非被山峰掩映,当初必定能在一盏茶内就找过来,也不至于错过和苍铘的第一次见面。
呃,错过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噌噌就登上了塔顶,然而放眼环视却没发现任何人。这顶层的吃穿用品极为简约,除了老妖精的几件衣裳就没什么别的了,不说红衣,连任何一件该符合风荷尺码的衣物都没有。
人呢?东西呢?说好的住在塔顶呢?
宿遗祯这才察觉事情不对劲,他匆匆忙忙下了塔,待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时关河令竟已经在里头等他了,心里登时一咯噔。
关河令面带阴鸷,问:“你去了哪里?”
宿遗祯:“塔顶。”
关河令:“发现什么了?”
宿遗祯:“风荷不住那里。”
关河令:“是不住那里。”
宿遗祯:“苍铘呢?”
关河令:“这个名字不是你该叫的。”
宿遗祯:“好,龙呢?”
关河令:“龙在天上。”
宿遗祯:“答非所问。”
关河令目光露出几分剑刃似的锋芒:“你又想去找尊主的麻烦吗?我劝你不要。”
宿遗祯摇头微笑,继而变为嘻笑,他收拾了自己的几件衣物往肩上一甩就朝门外而去,复又哈哈大笑起来。
关河令:“你去哪里?”
宿遗祯答:“滚回弟子居咯。”
傍晚,宿遗祯蹲在地上剥爆竹,用剥出来的□□粉制成威力更大的“壳儿弹”,忽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做什么?”
宿遗祯听出了来人是谁,他也不回头,直接道:“弄炸|药,炸苍铘宫。”
苍铘:“你说什么!”
宿遗祯提高了音量:“老子要炸苍铘宫!要炸浮屠塔!听清楚了吗?”
“胡闹!”苍铘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你心里有气尽管拿我发泄,苍铘宫内还有数百无辜,怎可胡来?”
“拿你发泄,老子炸苍铘宫就是拿你发泄,炸浮屠塔就是拿你发泄!”宿遗祯不管不顾了,扛着已经制好的一兜提的炸|药就往浮屠塔走,又被苍铘给拎了回来。
苍铘强行把炸|药从他肩上卸掉,牢牢抓着他不放:“不许你去!”
“你放开我!”
“不放。”
“你他妈放开我!”
“不放。”
“你干什么?!”宿遗祯气得眼眶通红,“苍铘!你要我拿你发泄,现在又不许我动,你说话不算数,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苍铘见他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由放轻了动作,说道:“你可以打我,我绝不还手。”
宿遗祯冷笑:“我为什么要打你?”
苍铘:“你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是啊,我终于知道了,”宿遗祯压抑着问,“你现在还有机会告诉我,风荷到底在哪里。”
苍铘:“他走了,你忘了他吧。”
宿遗祯不接话,拾起地上的炸|药就往前走。
苍铘瞬间闪到了他面前,拦住去路:“你可以打我出气。”
“好,”宿遗祯望向他,“苍铘,我这样打你是占你的便宜,占别人的便宜我也不痛快,你跟我打一场,公平公正,谁都不使用元力,单比拳脚,你接不接受?”
苍铘简单答:“接受。”
话音刚落宿遗祯就甩来一个横踢鞭打,他出手没有留情,也没给对方留半点反应的机会,紧接着就朝他肩颈砍了几个重重的手刀,然而苍铘却像座山似的,一番拳打脚踢丝毫没将他撼动。
宿遗祯更生气了,一个提膝前戳就缠了上去,勾拳、摆拳、直拳,拳拳都往腰腹部的软肋攻击。再看苍铘,他大爷的竟然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
“苍铘!你认真点!”宿遗祯吼叫着又扑了上去,抓住胳膊想要过肩摔,摔,没摔动。他又拦腰抱住想要后空摔,失败之后改为抱腿顶摔,绊腿抡摔......无论怎么摔,就是摔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