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陆月歌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焦急,悲切,一声又一声,但是他无法动弹,也说不了话,只能听着那泣血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呼喊自己的名字。
子剑……别哭,我在这里呢……
再一次睁开眼睛,还是跳跃的烛光,还是高高的石壁穹顶,还是似佛似魔的熔岩……
我还没死……
头很晕,身体很冷,浑身无力,他看着自己不复往日有力的手指,他不知道自己被取了多少血……
他想起了以前看的一个新闻,野生黑熊日益濒危,人们为了更大利益地获取熊胆,他们不会像以前那样杀鸡取卵了,而是把黑熊囚禁在铁笼里,锁住它们的四肢,用一根管子插-入他们的胆囊,以便随时抽取胆汁,如此反复,残忍至极。
他现在就像那些熊。
取他的血后给他包扎,强迫给他灌入补血的流状食物,到某一时辰之后又继续取他的血……小指的指甲被赵柒硬生生掀掉投入了火炉之中,要是没有罗苍的阻止,可能他的手指都要被斩断……
上一次,那个疯女人,竟然将他的半碗血倒入木桶的水中,然后tuō_guāng了衣服在其中悠闲地泡澡。
陆月歌知道,如果不是他还有用,这个女人能放干他的血来沐浴----之前在石台上的年轻女孩就是这样失血而亡的,陆月歌忘不了她惊恐绝望的面孔。
泡完澡之后的玉瑜秋还赤-条条地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身体,自顾怜影,“你看,我的身体,没有一丝衰老,你可知道为了保持这样的身体有多艰难……你不知道,你轻轻松松就拥有了完美的身体和相貌,你不知道你有多招人嫉妒……”
陆月歌面无表情,看都没看她一眼。
玉瑜秋知道只有什么才会戳到他的痛点,“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你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呢,呵呵,我不会放过他----”
“你敢动他一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每天都给你下最恶毒的诅咒,既然我的血有用,那这些血液将会腐蚀你的皮肤,腐蚀你的五腹六脏----”
玉瑜秋柔美的脸蛋因为他的诅咒而扭曲,她高高扬起手,下一刻却被罗苍捉住了,“他毕竟于我有恩,由不得你们胡来,出去。”
“哼!”玉瑜秋狠狠甩开他的手,裹上衣袍气冲冲地出去了,才到门口却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撞倒了,她便把火气撒到了对方身上,“瞎了吗,有没有点规矩----”
来人正是那个,他顾不得理玉瑜秋,一脸凝重地直接向罗苍汇报,“先生……我们有一个兄弟被蛇咬了……”
罗苍皱眉,“什么蛇,血清不是还有吗?”
马哥说,“血清已经打了,应该是银环蛇,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咬的……现在人已经不清醒了,情况很危险……”
银环蛇的毒性极大,被咬时疼痛感不明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虫子咬了,半个多小时后症状才显现出来,若是不及时救治,严重的甚至3到5个小时内就会死亡。
他们进山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罗苍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情,但是他一贯不把普通人的命当回事,尤其是这些人,有钱都可以解决。
他沉吟片刻,这深山老林的,且不说要分两个人手把伤员抬出去,就是抬出去了估计也来不及了……真是晦气!
这些人不是他的信徒,那些唬人的教义迷惑不了他们,虽然表现上对他衷心,但他们只认钱。若是不做措施,这些人恐怕会有异议,毕竟后面的撤离还得靠他们……
罗苍和马哥出了山洞,被咬伤的那个男人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他呼吸困难,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