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先生喘着气，用手指着怀表。

“给吴老先生倒杯水。”律师一边将从怀表里取出的速效救心丸压进吴老头的口，一边语速适中，语调关切地支使两个看对方像看猎物的青年。

“您怎么样了？”

“啊——”吴老长舒一口气，很享受地枕向江律师的臂弯，“好多了。哎，人老不中用啦，千般病，咳咳，这心脏病，哎，就像黄脸婆，怎么也甩不掉喽。”

李笑白依旧手插口袋，却不知为什么，感到这一幕莫名地温馨。

是因为他扶他起来，就像儿子服侍年老的父亲？还是因为见到生命的灯火，在冷风过境后，乏力地复燃，摇曳一窗幢幢影……

接下来的审判过程中，李笑白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杀了这一老一少。

是么，两个人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我有严重的抑郁症，和多疑症，不属于完全行为能力人——也就是精神病，……所以不用进监狱——但是要接受精神病治疗。进疯人院，是么。很好……

“我认为，是否要入院治疗要看监护人的意见。”

“不过，江律师，你应该很清楚，李先生并没有居民身份证，也没有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