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大方,还是根本不在乎我?
“陛下想什么呢,这么严肃。”刑风轻笑着,却微微挣开了我的怀抱。
“你就不能偶尔表现得像个情人一点吗?”我无奈地叹息。
“嗯?”刑风眨着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是在不想问他你爱不爱我之类的蠢话,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疑心病极重的女人。可是,我真的很不安,秋心逸属于感情外露的那种人,我可以轻易看透他,上官幽然虽然冷漠,却也不是无懈可击。只有他,刑风,如同那一缕捉摸不定的风,无形。
“咳咳咳……”刑风突然捂着嘴一阵剧烈的咳嗽。
“阿风!”我心下一惊,慌乱地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我……”
“没事是不是?让你多依赖我一点就这么难吗?”
“陛……有人!”刑风一下子站直了身子,露出警戒状态。
我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是刺客找了上来?还是上官幽然制服了刺客,派人来找我们?
慢慢的,风雪中出现了一道血红的人影。
我心下一紧,好重的血腥味!然而,身边的刑风却舒了口气,一点点放松了身子,倚在石壁上重重地喘气。
“幽然!”我失声惊呼。
走近的上官幽然一身蓝衣都变了颜色,血迹斑斑,浑然没有了那种出尘的飘逸之态。
“放心,都不是我的血。”上官幽然哂笑道。
“解决了?”刑风问。
“嗯。”上官幽然用力扶起他,转头对我说,“走吧!”
“好了!凌太医不是说,刑大哥已经没事了,醒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吗?”秋心逸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在我耳边吼着。
距离祭天大典已经三天了,被行刺事件一闹,原本预定的,趁着新年和新皇登基双喜临门之际要举行的许多与民同乐的节目都取消了,匆匆接过玉玺,举行了简单的登基典礼,我就是西焰帝国的新皇帝了。
可是,自从脱险归来,刑风就一直昏迷不醒。虽然上官幽然已运功替他清除了体内寒毒,凌太医也宣布他没有大碍了,可是,他却一直睡着,无论我怎么呼唤都不肯张开眼睛。
“我想在这里陪他。”我的眼光始终没有从刑风脸上移开过。
“这样下去,等他醒了,就换你躺在这里了。”秋心逸毫不客气地道。
“到时换你服侍我好了。”我顺口接了一句。
“我的陛下,算我求你了,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看着刑大哥,他一醒我立刻叫你还不行吗?”
“不用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爱怜地看着他的脸。我是在这里守候了三天三夜,但他又何尝不是呢……
“唉……”秋心逸叹了口气,站起身,对刚走进殿门的上官幽然无奈地一摊手。
上官幽然淡淡一笑,也不废话,只道:“陛下想不想知道行刺事件的结果。”
“查到了?”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谁主使的?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陛下,你应该自称‘朕’。”上官幽然纠正道。
“少罗嗦!快说!”我狠狠地瞪着他。这个人,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还可以这么冷静?
“三皇子。”上官幽然顺从地说出答案。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可能?”上官幽然一挑眉。
“在祭天大典上,在太后和百官的眼皮子底下埋伏这么多杀手行刺,你当楚清狂是疯子还是当我是傻子!”我怒吼过去。
上官幽然静静地看了我半晌,道:“你们都出去。”
“都滚!听见没有?”我的火气全朝殿中的宫女侍卫发过去。
“是!”一下子,整个宫殿中只剩下上官幽然、秋心逸,我和昏迷不醒的刑风。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当日把所有的刺客杀得一干二净,连个活口也不留下?”我死死地盯着他,一字字慢慢地道:“柳玉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明白,现在我有些明白了,你分明是想死无对证!”
上官幽然看着我,突然笑出声来:“你成长多了,看来我没有选错皇帝。”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忍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嫁祸楚清狂?”
“嫁祸?”上官幽然冷笑着丢给我一叠纸,“相关人员的口供,与刺客来往的密函,铁证如山,何来嫁祸。”
“你我都清楚怎么回事。”我颓然松开手。
坚定有力的手按上我的肩膀,上官幽然沉声道:“陛下,你听着!不论这次行刺是谁策划的,国内的势力,或者是东陵南殷北汉哪个国家,无可否认的,这是一次彻底铲除三皇子势力,巩固西焰的绝佳机会,我不会放过的。”
“可是……”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在他说出三皇子三个字的时候我就明白,可是我的内心就是无法接受。从小看了那么多小说电视,忠与奸黑与白是与非,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对付自己名义上的亲兄弟,那我也不成了大反角了?
“三皇子曾数次行刺陛下,哪一次都够他判十次死罪了,陛下有何内疚。”上官幽然道。
我默然无语,是不是每个皇帝的宝座都是鲜血和白骨堆成的?如果是那样,我可不可以选择放弃?
“陛下的仁慈乃是西焰百姓之福。”上官幽然笑笑,“只是,我上官幽然身为西焰帝国第十四任守护者,为了这个我师门世代守护的帝国,我愿意让我的手染上血腥与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