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开心地快要飞起,穿过闹市时还惹了不少路人的哄笑,说‘瞧这只小狐狸多有趣哈哈,这小短腿叭叭蹬得,看着都重影了哈哈哈哈’。
前方祥云密布仙雾渐浓,出现了大片的楼宇,直觉帝君府应该就是其中比较清幽的一座。停下来想看看哪个才是,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狗吠,回头见有只个头堪比牛犊的青色猎犬正在他身后眼放绿光,吓得胡说狐躯一震,也顾不得认门了,随便朝着一个方向飞也似得逃窜过去。
死物,他第一怕水;活物,他第一怕狗。
谁知道今天这么倒霉刚甩掉铃铛两人又遇上只专逮狐狸的猎狗,话说为何天庭如此威严神圣的地方还会有人养狗这种凶残的动物?!
猎狗迅疾如风,眼见得就要被追上了,胡说慌不择路看到有座宅子敞着门便想也不一头扎进去,惊着了院子里正在洒扫的小仙童们:“啊呀,哪里来的狐狸。”话音未落又冲进来一头青毛犬,几人都愣了愣,“这不是帝君家里的青蒿吗?”才想起提着扫帚满院子轰赶,“快走快走!你们要打架出去打,可别弄脏了院子撞坏了东西!”
顾不上听那几人在说什么,胡说被追得东躲西藏,见院子的一角有道拱门就跑了进去,身后有人“啊”了一声,急道:“不好,它们跑进公子的院子里去闹腾了,快去禀报仙尊!”
前院恢弘大气,拱门后的小院却曲径通幽,青石小路两侧栽种着颜色素雅的花草,竟与帝君府有几分相似。院子里摆设不多,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凳子上铺着棉花软垫。屋门半阖着,一阵轻微响动接着一阵压抑的轻咳,屋里人被狗吠声吸引了出来。
猎狗一跃一扑,胡说一步一栽。好不容易到了屋前,正想往门缝里钻谁知门竟然开了,于是这一栽就栽到了一人的膝盖上,撞了个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抬头见是位宝蓝衣衫的斯文公子,嘴唇与脸色都带着病态的苍白,身子也是骨瘦嶙峋的,唯有眉宇间的阳光与干净的眼神教人瞧得舒心。
一把揪住蓝灿的衣摆荡秋千,胡说朝他投去求助的目光。蓝灿先是一愣,见后面还追着只狗时就明白了一切,微微一笑俯身将狐狸接在了怀中。青蒿见着蓝灿时就停下来了,但还是心有不甘地瞪着胡说。
回屋,再出来时蓝灿手中多了根鸡腿,扔过去说:“你吓吓它就够了,难不成还真想活吞了它?如果饿了就吃这个,若被白执帝君知道你又动了杀念,有你好受。”
青蒿瞥了眼鸡腿表情不屑,长满獠牙的嘴巴一开一合竟然说了人话,语调高傲而冰冷,听着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半大青年:“我痛恨狐狸。”
胡说瑟缩在蓝灿怀里,虽然心有余悸,但确定安全后还是冲青蒿做了个鬼脸:“臭屁什么,还不是仗着自己块头大才欺负人!”
面对挑衅青蒿只异常高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院子。胡说的心这才踏实下来,感激地凑上去用鼻尖亲昵地蹭着蓝灿的脸颊。
蓝灿笑着,又牵出一阵抑不住的咳嗽,看起来极为虚弱。走到桌边坐下,捏了糕点喂给胡说,轻声说:“小家伙你是在向我道谢么?不必,其实该我谢谢你才对。”
胡说不解地看他,又听他说:“我这院子啊,冷清了快三百年了。谢谢你今天的贸然闯入,才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说这话时,胡说看到他年轻朝气的脸庞上充满与年龄不符的萧索寂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身上既没有仙气也没有妖气,像是个凡人,甚至他身上连人气也稀薄得可怜,整个身子冷得就像冰。
也许这人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阳光,胡说心想,因为对方温柔地捋着他的毛,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不停地说着话,絮絮叨叨地,说他向往外面的世界哪怕只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