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有点儿难熬,就在刚才几人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开始拿白执的衣服磨牙了,将他肩膀的布料撕得稀碎。
要不是还有一丝丝理智尚存,怕伤到白执,说不定他早就对着白执的脖子咬下去了。
此刻,他双目被逼得发红,唇上沾满血迹——但不是白执的,而是他自己的,因为咬嘴唇咬得太过用力了——唯有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
白执心痛不已,又不得不用手卡住他的下巴防止他继续自伤,温声哄着:“别再用力咬了,都咬出血了。你若是实在——”
顿了顿,只见他用拇指抵着食指尖,轻轻一掐,逼出几滴殷红的血珠来,送到胡说嘴边,“你若是实在忍得难受,就不必再忍着了。”
“不——白执——我不能——”胡说想偏头去躲,身子却不听使唤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白执将破皮的手指送进他口中,轻轻压着他柔软却早已麻木的舌尖。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胡说在心里无助地大喊,他不想伤害白执,可偏偏又本能地去吮吸对方指尖的鲜血,不觉已泪流满面。
白执却笑了,屈指轻轻揩去他眼角的水迹,温声说:“哭什么。你得相信我不会让自己出事,因为等天黑了,我还要带你去找解药呢。”
惟灵十分配合地点点头,说:“此毒——可以——用修为来——压制——帝君坐——拥万万年——法力——一时半刻的——还不会——被感染——”
似乎有点儿道理。胡说眨眨眼,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稍微放心了一点点。不过还是没敢吸白执太多血,等想咬人的冲动淡下去后就立马松了嘴。
“……”云察瞥了白执一眼,神色有点儿复杂。自从听喇叭说君玄曾暗中调查胡说的身份后,这几日他一直对白执心有疑虑。现在,疑惑似乎消了些,但又好像更甚。
君玄常说他不近人情。他的确不近人情。
他们山鹰一族,生来注定手足相残。他更是亲手将一母同胞的弟弟推下悬崖。血肉至亲尚且如此。所以他从不相信,一个人会为了另一个人,能做到连性命都不顾的地步。
遇着君玄以前不信。遇着君玄之后,他更不敢再信。这人所给的情爱呵——不过是一时欢愉——靠不住,怎么可能靠得住。
可看着眼前的一幕,就像在黑暗中遇到一把火,他忍不住迷恋火光的绚烂,可又承受不住炙热所带来的灼痛。这痛连着心脏,让那个最最柔软的地方像被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疼得他一阵瑟缩。
即便如此,他还是装着无动于衷。深深吸了口冷气,他起身淡淡地说:“既然要等到晚上才捉人,那我先出去走走,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我跟鹰王一起。”君玄笑眯眯起身,热情得像是忘了一个时辰前两人才刚吵过一次,出门时顺道儿端走了桌上的一碟糕点,追在后面说:“别走这么快啊——今天你还没吃东西,好歹等我给你揣点儿吃的。”
两人前脚刚走,靠近楼梯拐角的一个房间门突然“砰——”得被从里面撞开,随之飞出个人来。
又或者说是一具尸体。在一楼大堂,脑浆四溅,血肉模糊。
小二早就吓得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墨炀正站在门边。他神情阴鸷,浑身戾气,不似在蓝灿面前时的阳光俊朗,一双竖瞳中透着嗜血的红。
胡说心中一惊:“墨炀——你这是——?”
其实这才是蛇王殿下本来的模样,他生性孤冷阴鸷,向来睚眦必报。只是不知道刚才屋中发生了何事,竟逼得他露出真实面目,想来是跟蓝灿有关。
果然,墨炀的目光落在惟灵身上时就定住了神,道:“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