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掌握的,每个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软弱的地方,只要捏对了七寸找对了突破口再对症下药,就少有把握不住的人。
所以长久的对着一个人难道就不会觉得乏味么,没有挑战更加没有让人征服的乐趣。
青年温柔的语气让他觉得困惑,楚枭只听青年继续喃喃说道:宫中的道士本王全部都杀光了这么荒唐的炼丹材料,为什么会有人信呢?
楚岳抱怨似的皱起了眉头:他明明就是那么理智的人。
这是楚枭第一次在青年口里听到对自己的评价,不由有些新奇,身子也动了动,想听得更仔细些。
难道是江湖术士的无稽之谈比我的话还可信吗?
青年说到气处,暗骂了一声可恶,控制不住的就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桌面上的茶具摔在地上发出脆响,门外的侍卫们吃了上次的暗亏,稍有风吹草动便紧张起来。
没事,茶杯倒了而已,不用进来。
王爷,宫里来人了说黄公公请您火速回宫主持大局。
楚枭静听着楚岳与外头侍从的一问一答,突而深深呼了口气,指尖发力掐进自己的手掌间,靠疼痛来驱散受伤后的疲倦,以聚神旁听。
你让黄公公先稳住小太子,本王马上回去。
楚岳揉揉额间,没看床上的人一眼,就整理了一下腰带和袖口打算离开。
噗噗的几声慢响让正准备离开的青年回了一下头,楚岳回过身来,只见床上趴着的人正灼灼看向门外,一只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垂在床外,手握成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过猛而淤红一片。
楚岳一愣,还有什么事?
一提到宫中来人,楚枭就按捺不住心中激越,想立刻转瞬回到宫中看看到底发生何事,他的独子年纪小,又不像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吃惯了苦挨惯了累见多了人情世故,平日仗着自己的宠爱就在宫中称霸横行,如今没有了他撑腰,所谓一人之下的太子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孩童而已。
而他这个做父亲的,现在却无能的趴在床上连翻身都没办法自己来完成。
楚岳见床上的人艰难动了动唇,手臂想往上抬一样,大概因为气力不足就又垂了回去,两根手指往内一翻。
你想要翻身?
床上的人明明还动弹不得,但眉目间还有着点咄咄逼人的味道,不容人反驳的眨了眨眼。
王爷,您可快点啊。
外头的人有在催促了,其实随口一句话就可以叫仆人进来做,根本不用亲力亲为,可楚岳还是往床边走了几步,弯下了腰。
楚枭隐忍着倦意,见弯着腰的人又没了动作,便眯眼瞪住了对方。
青年恍然回过神,双臂从他腹部绕过,楚枭痛恨被这种温热厚实的触感贴压在腹上,就像自己不多的弱处被人握在手心里一样,会让他有一种自己是被掌握着任人鱼肉的错觉。
楚岳的动作细致小心,尽管是这样伤口还是不免被牵动了,楚枭心中烦闷便迁怒于楚岳,将青年看着就碍眼的手啪的一声拍开了。
带着伤病力气自然大不起来,不过这动作也足以让楚岳顿了顿,眼帘微垂,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的苦涩。
声音没了,脾气倒还大了。
楚枭神色自若的长舒了口气,鼻腔间哼出一口气,开始紧绷着的身体也逐渐松懈下来,于是把眼睛舒舒服服的闭上。
这样赶人走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既然今日从楚岳这里听不到更多的消息,那就暂时先安心歇息好了,楚岳掖被角的声音窸窣传进耳中,然后脚步声在门前短暂停住了,明日我让账房给你支一千两银子,你若能走了就把钱拿上。
话锋一转,视线转向门外的蒙蒙夜色,自嘲似的又补上了一句:不过要走就早点走,否则等到岳王府自身难保的时候,就别怪本王又害了你。
楚枭猛然就睁开了眼,因为太迟了点,就只看到楚岳迈出大门时的那个稍显苍凉的背影。
夜风很快就把背影吞没了,风萧月冷,就像要一去不复返似的。
阿岳
忽然的就想出声把人叫住,留住。
可喉咙间最后发出来的,却还是咿呀的沙哑破锣声。
第十章
明明已经到了眼皮都无法抬动一下下的地步了,但却还是无法安眠,在半睡半醒间,楚枭好像又回到了皇宫里,他隐约察觉到这只是一个飘渺的梦,便安心起来,顺着梦境走了进去。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服用丹药的日子,因为效果出奇的好精神力气都异常充沛,于是他立刻召集臣子们去围场狩猎好好尽兴玩一玩。
他一人策马于前,身为尾随着上千骑,白刃闪光,旌旗蔽日,千骑奔驰在围场间,战马嘶鸣,飞箭如雨,一时间仿如地动山摇,天地都为之震动。
他现在急需最凶猛的野兽来证明自己还如从前一样,依旧是战场上不可超越的神。
白虎隐匿于丛林间,只要稍有动静就会打草惊蛇,楚枭手指一扬,身后几十骑立马嘘声,似乎连呼吸声都隐藏在山风间了。
楚枭拿出他的长弓,搭箭,慢慢的眯起眼
这毛皮用来给他的太子做冬衣,刚好。
只需要一箭穿眼就可以了。
正在松手的一瞬,远方传来不知好歹的阵阵马蹄声。
皇兄!
楚枭手不免微震,箭就射歪了,白虎一声怒吼后就迅速钻进林间,不见了踪影。
楚枭向来崇尚弓不虚发,箭不妄中这八字真言,如今到手的猎物被人扰走了,怒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