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想不到的事情,咱家哥哥都能替你想到。何况你亲口跟他提了!”唐斌递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到宣赞手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听说郡王深恶于你,你还替他着想?”
“终归是我对不住他。当初是他爱我武艺,简拔我于行伍之中,又将女儿下嫁我,弄到后来那个样子,我脱不开干系!”宣赞长叹了口气,盯着手中热茶上浮起的雾气发呆。
“好汉子,做人就当知恩图报!不过这郡王能识人,偏识不得自家女儿,这拉郎配真是害……”唐斌感叹一声,见宣赞模样。连忙停下,道:“对不住,对不住!”
“没事,都过去好多年了!”宣赞抿了一口热茶,脑海中显现出郡主临终含恨而死的画面。面色尽显沧桑。
郝思文和关胜对视一眼,都是摇头蹉叹,郝思文想了想,岔开话题道:“明日林教头和王教头会陪贤弟和宣将军去遴选降卒,不过东京来的这批人素质太差,你那营人马要是凑不够人手,可以跟林教头说。多从山寨守备军中选些好苗子罢!”
“没被选上的人会怎么样?”这伙人再不济,也是自己临时的部下,关胜此时不由关心起降兵的前程来。
“送到济州岛,编入九尾龟陶宗旺的工程营,参与岛上建设,只要表现良好。过个三五年不等,发给一百亩生地,作个地主过活!”郝思文实话实说道。
关胜听到后来暗暗放心,点头道:“苦个三五年,也能换来百亩田地。就算是未开荒的,那也算因祸得福了。要是我中原之地,哪里有百亩之地给他们分!”
“要我说,就是窝囊!当兵天生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整天扛个锄头,也配叫兵?”单廷珪对这批东京友军很是不屑,他们战场上猪一般的表现可把自己害苦了,当下茶也不喝了,起身望郝思文行礼道:
“郝兄,你既是关将军的义兄,兵书战策又自幼熟读,本事那是比我要强,王首领这回叫小弟做你副将,我没二话,我单廷珪是个武夫,就不耍嘴皮了,看日后行动罢!”
郝思文忙起身回礼,道:“大家相遇便是缘分,再说日后既是同袍又是兄弟,切莫多礼,咱们商量着来,把这一营兵马带好,回馈哥哥便是!”
“正是如此!”单廷珪笑道:“凌州人马不用选了,没几个孬种,咱们这营要补充多少人马,你说个数,我便去提来!”
“你都提完了,我这个新上任的副手,怎么跟徐教师交代?”魏定国闻言,在一旁笑道,“难道说火给水浇灭了,人都给你老单抢跑了?”
“徐教师是什么人?他可是御前金枪班教师,梁山泊马军创始人,带兵的本事那是没得说,随便甚么人,教到他手上,绝对有个兵样,这回就不好跟我们争了罢!”单廷珪和魏定国不是一般的熟,说起话来也很随便。
唐斌在一旁听得直笑,起身道:“哥哥昨晚不是说了,如今马军每营战兵要扩充到两千人,就算马不够,人也要到位,加上伙夫、马夫一类辅兵,每营是两千五百人的编制,我这里还差些人马,有好苗子,给我留几百!”
单、魏两人都笑他狮子大开口,唐斌笑了笑,道:“我那营人马还在北岸罚站,我得去看看,你们好生休息,等哥哥摆完接风宴,明日我做东,都到我家来,叫我浑家弄桌好菜,好生招呼大家!”
关胜见说,起身道:“失礼了,确实忙糊涂了,还没拜见过弟妹!”
单廷珪和魏定国都好奇问是哪家姑娘,唐斌笑道:“什么拜不拜的,过了过了!就是青州小李广花荣的妹子!”说完跟大家拱了拱手,众人都起身,送了唐斌出来。
这时有家眷的头领多在家用饭,单身的都去了伙房安抚五脏府去了,唐斌一路也没见几人,只是路过聚义厅时,隐隐听到里面还有人说话,唐斌摇了摇头,暗道王伦都快两天一夜没睡了,他身边也没个人管着他,回去得叫自己内人多替他留意留意合适的压寨夫人人选了。
人想着事情,路途就不再漫长,不知不觉中,唐斌下了三关,来到金沙滩前,正要寻王定六派船接应自己人马回山,忽见这时岸边一艘小船靠岸,上面走下个人来,唐斌大喜,上前打招呼道:“我道是谁,叫那一大早上鹊儿叫了一回又一回,真是回的早不如回得巧呐,正好今晚就有一场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