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正想给公子过目。”
话毕见他目光,知道他没有印象又解释了下:“韩湘子,今年的新科状元,暂时落于翰林院编修之一。”
他嗯了声,转过身来:“河南大户名单在哪里?”
顾惜朝伸手摸向腰边,却是脸色大变:“糟了!”
四目相对,她一拍脑门:“你看我这记性!诶呀大公子,我刚才一时看那小公子可怜,整个荷包都扔给他了,这名单回来时候顺手就放荷包里了呀!”
男人目光如刃:“小事尚且如此,如何能做大事!”
虽然说这名单别人拿去了也没什么大用,但做事这样马虎实在不该,顾惜朝不敢辩驳,只低头说着:“我知道他住在哪家客栈,明天就拿回来给大公子!”
顾琏城别开目光,脸若冰霜:“这是山东大户的名单,倘若别个,一夜之间性命攸关,可容你来来回回!”
她不敢言语,只低头认错:“是我错,这就去客栈找他。”
话音刚落,外面有小厮进来禀报:“大公子,外面有一个人,送了个荷包来说是小姐的东西。”
他双手奉上,正是顾惜朝的那个绣着金元宝的俗气包。
她大喜过望:“他人呢?”
小厮低头:“送到就走了,是个五十多的汉子。”
五十多岁的汉子?
顾惜朝隐隐失望,正事要紧,她拿出折成小条的名单来,放在桌上:“大公子请过目,如今南边受灾,我看与其等待赈灾,不如自救,河南知府已有奏本,只这几大户不肯拔毛就是了。”
顾琏城不语,只拿起名单来细细查看,他常年在外走南闯北,对于各地商户都有些了解,如今朝中困难,既想要脸面,又想要金银充满国库可不是什么易事。
他缓缓坐下,看这纸上小楷字迹清秀,各地人员分类清楚,与顾惜朝平日糊涂不同,是个有条理的主。
“这是谁整理的?”
“哦,就是我常对大公子提起的那个韩湘子,她多次想见太女殿下,只无人引荐才默默无名。”
“韩湘子……”
“嗯,大公子什么时候有空了,能不能见见她,她真的很有学识,还会别国语言,原来小时候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可是个人才!”
“……”
且说他二人坐下商谈正事,顾家大门外的人已经走远了。
沈未央叫孙叔把这荷包送回来,也趁机看了下,结果这顾家守卫森严,想必这也就是君后娘家的这个顾家了,他疾步回到客栈,把自己所见所闻讲了一边。
她自有打算,好歹找到顾倾城的本家,万一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大可去找他。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孙叔就赶车带着她爹和弟弟妹妹去庙上拜佛还愿,她独自一人,却是在街上走了两圈,一头扎进了那家门面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宅院牙行。
她仍旧一身玄衣,身上半点饰物都没有。
不过刚一进门,立即有小伙计迎了上来:“客官是想买房卖房租房还是看看房子呢?”
沈未央左右环顾,室内并无太多物件,只柜台摆着高高的记账本子,旁边有三五个桌子,其中一桌上还坐着客人。
另有一人端了茶水上桌:“客官坐。”
她回身坐下,仍旧是先前那个招呼她,站了桌边,开始介绍这牙行开了有多少年了,实力有多么雄厚云云。
未央笑:“我想买个院子,因为家里人多,不能太小,我爹爹喜欢礼佛,最好是有佛堂,弟弟妹妹还小,要有大的书房,厢房还要看看日照,眼下可有合适的?”
那人仔细记下:“那客官是想要什么位置的呢?越往南价格越是贵,但这皇城脚下,自然还是要住在这南边为上品。”
她办事向来喜欢利落脆快的:“现在可有合适的?我先看看房子再说。”
这小伙计过去翻本子:“那不知客官是想看看什么价位的呢,南边宅院多是大些的,动则上万白银,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得与客官的八字合一合,风水都是极好的,如果想去看的话,这就能去。”
这话说的大概也就是怀疑她有没有那份财力,未央笑,挑眉看着他:“我先看看房子,咱们再谈价格。”
这意思不言而喻,小伙计喜出外望:“好,客官稍等。”
后院有车,沈未央愉快地开启了京城之旅,这伙计尽心尽力带着她在南大街转了一大圈,燕京虽然身为京都,但准确点说即是古城,新宅不多,不过只有一处她很喜欢,可惜人家有主,远远地看着顾家大宅院,她一笑而过。
不远处还有两个比较合意的,一个是前朝王爷旧居,多少年传下来的老宅子,占地大,里面二层小楼却已破损不堪,后园荒芜,据说是荒废了很久,今年朝中竟下了旨意,要拍卖出去,可惜房价定得高,无人相问。
两万白银,相当于现代世界的六七百万,未央笑笑也过。
再有一所,稍离远些,也是烧毁的废宅,据说是早前燕京大户沈百万的主宅,小伙计尽职尽责给她讲了一个沈百万的故事,说燕京前些年出了个暴发户沈百万,他本名是什么都已经无从考究,只因百万家底而出名。
他招女上门,后生两子,皆为两子散尽家财。
他讲的颇为玄幻,又说什么预言者预言了其子颠覆朝野,又什么两子妖媚蛊惑燕京鬼女,又什么妖言惑众最终自食其果。
听这一姓,她立即心动。
在里面转了一圈,这人却说是顾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