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髻的练气女修,穿着水烟色的长裙,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练气八层,容颜极美,只是眸光里微微带了戾色,显得与那美丽容颜十分不谐。
“你是……”玄素见她说得十分不堪,微微皱起了眉。
那女修拱手道:“玄尘真人门下巫姿拜见掌门师尊。”
玄素“哦”了一声,望了望旁边的玄衣俊颜的玄尘师弟,目光十分严厉,玄尘脸上一白,张口对玄素解释道:“师兄……”目光闪烁不定。玄素现下无心计较,炉鼎之时又是青云前所未有之尴尬,因此不愿再提,只对着那女修问道:“你可愿进塔?”
那巫姿傲然道:“既然这个炉鼎可以入塔,我自然也能进。”
“你不能进。”遥遥里,忽然有音响起,看似冷漠无波,却含着一股深深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第十七回执迷不悟
“尊者……”巫姿的脸色迅疾变得煞白,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那张谪仙如画的脸,仿佛想要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嘴唇不停抖动。
“师兄……”玄尘忽然上前一步,道:“这……”
玄澈紧紧抿著嘴,冷然森森地望着玄尘,一字一句道:”青峰山,轩辕鼓”——若是敢有人把庄姜当成炉鼎,罪当不赦!
玄尘想起这句话,俊容失色,蹬蹬退后两步,道:“师兄……师兄赎罪……她……刚入修门,不过年少无知……”
“尊者!”巫姿的声音忽然响起,脸色带着豁出去的决然与伤色,昂着头瞪着玄澈道:“尊者,你不用吓唬他,我倒是想问问,为什么象这个炉鼎能做你徒弟,我这巫家异灵根却没有资格?”说着,忽然对着庄姜一指。
玄澈在灵界地位极高,在青云派更是说一不二的第一人,虽然性子冷漠,却处事公允,威望素著,众人见这个小小练气修居然如此胆大,敢质疑无上尊者,无不脸上失色。
玄澈负手而立,却女修的面容也懒得看一眼,只是望着玄素道:“青云戒令第十七条。”众人皆是练气修,进门并不久,听了他这话,不解其意,却见玄素脸上微微一沉,沉吟道:“师兄,也不至于吧。”
“不过问问一个炉鼎,难不成就要把我杀了剐了不曾?尊者你……有种就亲手杀了我。”巫姿忽然脸上哗啦流下泪,全是一片又一片的伤心黯然,大家见她如此神情,皆是一愣,先是处处针对庄姜,如今话里话外又颇有对尊者幽怨之意,难不成她与尊者之间有什么隐情?
正猜疑间,忽听玄尘道了声:“师兄留情”,只见两道青光哗啦碰在一起,纵使玄素在迅疾不及掩耳间开了防护,厅中练气修们也有几个道功弱的,“哗”吐出了一口血。
玄尘不过金丹中期修为,玄澈却是元婴中期,又是刻意为之,两相碰撞,终究抵不过,只见巫姿宛如断线风筝,狠狠碰在石壁上,又重重摔在地上,玄澈下手极重,竟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只是她性子极为倔强,虽然五脏六腑宛如刀搅,却不肯呻吟出来,只痛得脸上冷汗直流。
玄尘踉跄几步,忽然跑过去揽住她,不断输送真气,却发现只是外伤,经络并未断绝,松了口气,心知尊者只是要教训她,未想取她性命,忙低声道:“可别这样了,还不去服个软,认个错……”
巫姿冷冷“哼”了一声,看向玄尘的眼目满是不屑,一把推开玄尘,挣扎这要爬起来,可是元婴大能何等力量,竟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只坐在地上,咬着嘴唇,恶狠狠盯着玄澈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玄澈冷然望着她,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甚要杀你?只不过你触犯了门规,代你师父教训你一二罢了。”
巫姿见自己如此不过换得这么冷然的话,心中的痛楚比身上大了上百倍,,忽然想起了什么,掉头去看角落里的庄姜,嘿嘿冷笑道:“尊者,即使你再怎样,她也是个炉鼎……”
其他都可赎,这话却是击中了玄澈的软肋,胸口的伤疤忽然血淋淋揭开,连痛都要麻木地冰凉,周身的气压随着这心境散发开来,竟是会毁天灭地的气息,玄素离他最近,抬头惊道:“尊者师兄……”袍袖一抖,一道金光在练气修们迅速转了一圈,那寒气方微微敛住,玄素微微皱眉,不晓得一向冷然的师兄,为甚有如此大的气息波动,须知这元婴道阶的威压是不可能想象的,若是真的发怒,轩辕厅化为齑粉也不过弹指之间……
那巫姿不知方才刚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仍然倔着脸望着玄澈,却忽然听有声音道:道:“老大,我姐哪里得罪了你了,你没玩没了地针对她?”众人拿眼望去,见一名娇艳的绿衣少女正对巫姿做鬼脸,正是庄梦。
巫姿虽然什么都可以豁出去,这种心结却无法当众出口,总不能说自己是冲着尊者投了青云派,然后……忽然恶狠狠地看着玄尘,玄尘忽然挡在巫姿前,道:“师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
玄素见玄尘脸色有异,与这个女徒的关系也十分奇怪,怕当众说什么不才之事,忙止口道:“算了。”然后对玄澈道:“尊者,您说怎生处置好?”
玄澈的气息碰触到玄素的波动,已经清醒过来,淡淡道:“家有家法,帮有帮规,依令而行。”
玄素点了点头,高声道:“诫命修听令。”
忽然从内庭出来几位筑基弟子,皆一身黑衣,满面肃容,齐声道了声:“师尊。”玄素下首微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