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的母亲睡在风水最普通的地界,周围几乎没有邻居,似乎这些还不足以衬托它的寒碜,连坟包都比别人的小,杂草倒是青冈山最浓密最长的。
将鼓鼓的化纤袋放置一边,从口袋里翻出人工常用的粗面手套,戴好,她跪在坟边认真的拔草,有的草根扎的很深了,以至于被拔出来时带起一大坨土。裴然一边拔一边无所事事的聊天。
“从前你就懒,也不爱收拾屋子,就知道打扮自己,现在到了那边还是这样。坟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长,看看左邻右居哪个不比你干净。”
“以前我特别讨厌你,看你抽烟就烦,抽了烟浑身都是股怪味,还非要搽地摊上买来的香水,都快被你熏死了,真不懂那些男人怎么受得了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我也不好,所以我也特别不喜欢你!可是你知道么,有一次我听见你说梦话,喊一个男人的名字‘阿良回来吧,咱们的闺女长大了’,原来我的爸爸没有死,他叫阿良。可是他为什么要抛弃你,难道他不知道当时的你肚子里已经有我了?”
“很多人都夸你漂亮,说我鼻子和嘴巴特别像你,小时候我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