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器的巨臂再次扬起,石快铺天盖地地飞出城去,十几辆木车当即被砸成废品。马蹄声传来,木车附近的楚兵立刻让开位置,骑兵们几个人一组将绳子套在木车上拼命策马拉着木车前进,车后的步兵也继续奋力地推动着车身,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之下,木车的前进的速度有了惊人的变化,以至于当大宋士兵在投石机上装好燃烧瓶的时候他们惊恐地发现,多数木车已经冲进了投石机的攻击死角里。城墙上倾泻下密集的箭雨,但那些木车根本不怕到车上不过是搔痒一般,对木车一点实质的损伤都没有,推车的楚兵倒是伤亡惨重,但他们的数量实在多得可怕,倒下去一批又有一批冲上来推动木车。几番拉锯,当城下壕沟前的地面上楚兵人前一个晚上留下的尸体被又一批新的尸体覆盖之后,他们终于得以将木车上的石快倾倒进壕沟之中,水被沉重的石头激起高高的水花,不多时,壕沟上已经被石头铺出了无数可以过人的通道,楚兵嚎叫着铺天盖地地掩杀过来。城墙上的箭雨没有丝毫的停息,但在悍不畏死的攻城者们之中也只能溅起一朵朵血花,丝毫无力阻止他们的推进,城墙下已经变成了死亡的地狱,在鲜血的刺激之下变得面目狰狞的蒙古人狂吼着,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踩着同伴的尸体,狂叫着冲上来,前面的一批一批得倒下去,后面的同伴继续踩着他们的尸体冲上来。凤凰城的士兵们已经根本不用瞄准了,手中弓箭机械地向前发s,乱s出的每一箭都能s中一名敌兵,但他们手中的弓箭终究无法杀光所有敌人,疯狂的敌人踩过无数同伴的尸体之后,终于攻到城墙之下!几十架长梯已经架上城墙,一队队彪悍的楚兵举着盾牌,咬着战刀极其灵活地攀登上来,战龙赶紧指挥城墙上的宋兵们立刻将弓箭手挡在身后,奋力举起石块圆木狠狠地向下砸去,不断有楚兵将士从云梯上被砸落,落到地上时,大多脑浆迸裂血r模糊。但下面的楚兵却还在不停地爬上来,一座座云梯被推倒,一长串的楚兵在惊呼声中轰然坠地,痛苦哀嚎着倒在地上,但他们立刻挣扎着爬起来,和身后赶来的更多的同伴一起将长梯再次扶上城墙,继续着决死的进攻。羽箭上下翻飞,石块呼啸着砸下,无数的长梯被推下,而后再次被顽强地回到高耸的石墙上,一些楚兵终于登上城墙,双方的士兵在狭窄的城墙上挥舞武器搏杀着,一具又一具尸体翻落城下,彪悍的楚兵始终被死死地挡在城墙之外。“把滚油倒下去!”
眼看城墙脚下的楚兵越来越多,司马紫烟大声呼喊道。士兵们合力抬起城墙上那一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将的油想城下的敌人头上倒去,城下凄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无数楚兵被滚烫的热油浇灌全身,他们的头发,他们的面目,他们的躯体都在象腐烂的尸体一样融化,只剩下一个血r模糊的骷髅,从喉间发出“喀喀”的惨叫声,抽搐着倒在地上,翻滚着,扭动着,战场上立到处弥漫着难闻的烧焦气味。四小姐更是神勇,手提三尖两刃刀跃上城墙多口,用刀刃大力阻击着爬上来的楚兵,她力大刀沉,一个人封挡住两丈余宽的一段城墙,令攻城的楚兵不能轻越雷池半步。远处,马三公子以极其苦恼的目光看着那座屹立不倒并不断吞噬着自己士兵的生命的城池。这座城池,在地图上,这座城池不过是个小小的图标,而据他所知,现在里面敌人的兵力也不过几千人,却扼守着至关重要的粮仓,彻底打乱了自己的战略部署,为了攻占它,自己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把大炮架起来,给我狠狠的打!”
战龙大声命令着,士兵们立刻照做,一个个炮口燃着火眼的球型物体落到城外,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就摔碎了,油从碎片中四处流散,与地面上的火焰接触,猛烈燃烧起来,火焰顺着油的流动迅速向四周扩散。地面上堆满了尸体和之前倾倒下去的油,它们一接触火星就迅速燃烧,将地面变成了一片火海。城下的楚兵一下子炸开了锅,火海立刻将他们吞没,他们浑身燃烧着,痛苦地惨叫着,在地上用力打滚,一浑身是火地拼命向外面跑,想要逃开这要命的大火,却最终永远得倒在火焰之中。挥舞着巨斧的楚兵勇士们还在劈砍着城墙,没有感觉的他们全然不知道火焰已经爬满了自己的身体,寒气被灼热的打火驱散了,现在他们的身体除了可燃物质含量多一点之外,与脆弱的楚国步兵没有任何区别,最终在火海中化为了灰烬。楚兵再次退却了,这次不是由于命令,而是彻彻底底的恐惧,他们根本无法越过那吞噬一切的火海去继续攻击城墙了。火焰让战斗停息了很久,直到中午一场不约而至的大雨扑灭的大火。马三公子的数万大军又开始了疯狂地攻击,而具有讽刺意义的是,他们所面对的仅仅是困守孤城的那几千虎狼之师。楚兵在遍地焦尸的战场上前进着,迎接他们的照例是城墙上密集的箭雨和落石。凤凰城塔楼上,战龙以一种默然的目光注意着战局的发展。战场上的血腥已经唤醒了他内心深处作为战神的那种冷傲与嗜血。凤凰城内外正有无数的生命在哀号与绝望之中消失,而他却对此可以完全无动于衷,战争本就是死亡与毁灭,这是在作为战神的他在基因里早就已经种下的意识,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义务去为这“最正常的死亡”而动容?战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又持续了几个小时了,这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