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赏东珠三串、玛瑙项链五串给丽妃!”
“皇上有旨,赏鲛绡帐一幅给丽妃!”
“皇上有旨,赏白玉双绣扇子两柄给丽妃!”
“皇上有旨,赏纱、里纱、杭绸、绵绸、纺丝各八匹给丽妃!”
“皇上有旨,赏闪缎、补缎、妆缎、衣素缎、潞缎各四匹给丽妃!”
“皇上有旨,赏杭绣丝帕十方给丽妃!”
“皇上有旨,赏白玉蕈十领给丽妃!”
“皇上有旨,赏金刚钻戒一个,蓝宝戒子一个,翠玉戒子一个,红玛瑙戒子一个,翠玉别针一枚,蓝宝别针一枚给丽妃!”
……
亚兰喜笑颜开地领着宫里的人接下,又打发了赏钱,这些东西还真是摆满了整个正殿。我踱步上前,细细地看着。只见琳琅满目,映得满屋子都是珠光宝气。我一时看看这个,一时摸摸那个。“主子,您看,皇上对您有多细心,这些东西正是实用的”挽翠摸着一领白玉蕈,编制细腻,白玉润滑,夏日里睡在上面清凉无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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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从此萧郎是路人]
细雨如丝,滴答地落在枝头,落在叶瓣,洗净浮华。在这炎炎夏日,难得有这样凉爽的雨天。我闲散的靠在软塌上,展转难安,心里想着那人伤势如何,可惜皇上让我在宫内静养。
坐了肩舆到咸福宫去拜访君绾,君绾有一种宁静的美丽,高雅出尘,总是淡淡地笑着,柔声轻语,仿佛从来不会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心烦的时候,我总喜欢和她聊聊。
一带粉墙白垣,门口的小太监远远的见我来了,正要通报,我挥手止了。进得宫门,两边具是游廊,院内装点着几处假山石,两株枝叶茂盛的丹桂撒下满院芬芳,此外就是那千百竿翠竹,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处处竹帘低垂,悄无人声。亚兰为我除下身上的薄披,那些宫女正要行礼,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咸福宫我也算常客,那些宫女也就一一退下了,我吩咐随行的宫女、太监们在门外候着,自个儿往西配殿去了。
隔着湘妃竹帘,依稀看到君绾穿着一身素净白衣,头发用丝带随意地绑着,坐在窗边,似在支枕听雨。我悄悄的打了帘子,走到她身后,却看见她手里把玩着一块汉玉,那玉有三寸方圆,形似甜瓜,色有红晕,光华璀璨,上面似乎镌刻有几行小字。我劈手夺了过来,念着上面的蝇头小楷:“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君绾被我唬了一跳,一见是我,连说:“妹妹,别闹了,快还我!”我高举着那玉,嬉笑着:“姐姐,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多情啊!”君绾急了,上来握住我的嘴:“好妹妹,别嚷嚷!”我见她脸蛋苍白,额头竟有细小的汗珠冒出来,心下不忍,把玉递给她:“好姐姐,别急,还你就是了。”她接过玉来,细细的用罗帕搽着,那神情仿佛母亲怀抱着自己的孩儿,神圣而专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把玉小心的用绢包裹着放入一个小锦盒里。她转过头来,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妹妹,这玉的事你可别给其他人说。”我坐在湘妃竹塌上,看着她的神情,心里已经猜着了八九分:“姐姐,这玉怕不是宫里的物事吧?”君绾点点头,脸上依然是一片淡定。
“你看我,妹妹来了这么久,连茶都还没有,你看我真是。绿樱,奉茶!”君绾突然笑起来,轻轻的抚着脸。“哎,来了!”绿樱笑着托着两碗茶来:“奴婢原先就要送来的,可是丽妃娘娘说要和主子您说说体己话,因此没敢打扰。”君绾正色说道:“如今妹妹已经身为妃位,依礼姐姐我还需行礼的。”说完,站起来就要请安,我赶紧扶起她,嗔道:“好好的,姐姐怎么想到这个,再这样以后妹妹可不敢来了!”我从绿樱手里接了茶来,抿了一口:“这茶倒还好。”绿樱笑道:“我们这可不像丽妃娘娘那儿,万岁爷赏的希罕玩物儿一屋子都快搁不下了!”我放下盖碗,假装绷着脸:“你这丫头如今也来取笑本宫不成?仔细揭了你的皮!”绿樱忙忙的福了一福:“奴婢知道娘娘最和善了,娘娘开恩那!”君绾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摇摇手:“罢了,你这丫头惯会耍嘴皮子,下去和亚兰说说话吧!”绿樱拿着茶盘退了下去,自去找亚兰。
我看着君绾的眼睛,放慢了语速,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月华倒希望姐姐多放一分心思在万岁爷身上。”我装作漫不经心,“我们姐妹情深,我倒也希望万岁爷多一个人照顾关怀!只可惜,姐姐你……”听我这话,君绾用手托着腮,深深地看我,目光中满是深邃“妹妹,以你我的天资,得到皇上的青睐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我实在割舍不下那份情意。”我突然想到在皇上千秋宴上那如凄如诉的琴声,低低的说:“所以姐姐的琴音每多哀怨之声?”君绾点点头,纤手在身旁的琴上轻抚过,“叮叮咚咚”一阵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响过:“以前我和他曾经切磋琴艺,以琴表意,如今也只有用琴一诉衷肠。”我不语,只是笑着又喝一口手中的茶,看着窗外滴水的竹稍,半晌才慢慢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我看过唐朝诗人崔郊的一首诗,里面有两句话倒是颇有意思。”君绾抬起头,眼里满是探究。“‘候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以前我也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不过最近才略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