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点了点头:“那也罢了。”她用力吸一口气,“只怕你更伤心的是皇上对慕容世兰的处置吧。”
我想起此事,瞬间勾起心头新仇旧恨,不由又悲又怒,转过头冷冷不语。端妃亦连连冷笑:“我瞧着她是要学先皇后惩治贤妃的样子呢!她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原以为皇上会因为你杀了她,至少也要废了她位分打发进冷宫。”
两度听闻贤妃的事,我不觉问:“从前的贤妃也是久跪才落胎的么?”
端妃轻轻“恩”一声,道:“先皇后在时贤妃常有不恭,有一日不知为了什么缘故冲撞了先皇后,当时先皇后怀着身孕性子难免急躁些,便让贤妃去未央殿外跪着,谁晓得跪了两个时辰贤妃就见红了。这才晓得贤妃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只可惜贤妃自己也不知有了身孕才跪着的。先皇后德行出众,后宫少有不服的,为了这件事她可懊恼愧疚了许久。”她又道:“这也难怪先皇后。贤妃自己疏忽旁人又怎么能知,两个月的胎像本就不稳,哪经得起跪上两个时辰呢?”端妃回忆往事,带了不少唏嘘的意味。
片刻端妃已经语气冷静:“不过,以我看来,慕容世兰还没那么蠢要在她掌管后宫的时候让你出事。以她骄横的性子不过是想压你立威而已。”她轻轻一哼:“恐怕知道你小产,她比谁都害怕。可知这回是弄巧成拙了。”
我蕴着森冷的怒气,慢慢道:“弄巧成拙也好,有意为之也罢,我的丧子之仇眼下是不能得报了。”
又说了片刻,见吉祥引了温实初进来,我与他目视一眼,便起身告辞。端妃与我说了这一席话,早已累了,只略点了点头,便依旧闭目养神。
徐徐走至披香殿外,寻了一方石椅坐下,久久回味端妃所说的话。我的骤然失子,一直以为是在欢宜香的作用下才致跪了半个时辰就小产。而此物重用麝香,对我身体必然有所损害。可是我在慕容世兰的宫中不过三四个时辰,药力之大竟至于如此么?
细细想来,在去她宫中前几日,便已有轻微的不适症状,这又从何说起?真是因为对她的种种忌惮而导致的心力交瘁么?但我饮食皆用银器,自然是不可能在饮食上有差错的,那么我的不适又由何而来。
不过多久温实初已经出来,我也不与他寒暄,开门见山问:“端妃这样重病是什么缘故?”
他也不答,只问:“娘娘可听说过红花这味药?”
我心头悚然一惊,脱口道:“那不是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