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荫荫不依不饶地在他的怀抱里蹦跳着,呐喊着,陆帆觉得头都要炸开了,他只得一遍一遍地道歉与安抚,这时候,他无比后悔自己把这个女人又重新弄回家来,生活像一个魔咒,自从他遇见这个女人开始就中了这个魔咒,她是个疯子,他是个正常人,最后的结果是,疯子永远地吃定了她,就算跟他脱离了法律与社会习俗上的关系,她仍然是个魔咒。
最后,戚荫荫终于哭累了、喊哑了、虚弱了,像一个泄了气的布娃娃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陆帆用力将她背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进书房,把她放在铺好的沙发床上。戚荫荫突然伸出手,将他紧紧地抓住,那手指又软又凉,像细小的蛇儿缠住他,她的声音这时候更加绵软:“大帆,我要你。”
陆帆浑身打了个冷颤,急忙用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温言道:“你累了,我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他站起来往外走,戚荫荫一动不动地躺着,幽怨地问:“为什么?”
陆帆停住了,温和然而坚定地道:“你忘了,现在你是别人的妻子,我们只是朋友。”
乘戚荫荫没有再有动作,陆帆连忙走出去,关上了房门,他不敢呆在客厅,急慌慌地接了一杯水,端起了卧室,然后紧紧地把房门锁上了,他一边喝水一边想,戚荫荫的老公为什么还不来接她,难道她又想离婚了吗?这样一想,他觉得头又要炸开了,不禁呻吟一声,腿一软,坐倒在床上。
四十一节
乔莉安静又香甜地睡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她才从床上爬起来。她洗漱完毕,打开窗帘,又是一个艳y天,y光像无数的希望从天空洒下来,照得她暖洋洋的既舒服又快活,她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照例又是母亲先接了电话,两个人聊了会家常,父亲才把电话接过来,也是照例问了问工作,乔莉把晶通的进展向父亲说了一通,老乔静静地听着,一个大国企改制,七个亿的资金,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女儿稀里胡涂地冲锋陷阵打在最前面,不知是福还是祸,不过她正年轻,年轻就是有本钱,多经历一些总是好的。乔莉想起昨晚陆帆的不悦,忙把那几句对话说了,问:“爸,你说他为什么不高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乔道:“你既然是下级,就应该好好汇报工作,为什么要打听上司的工作进展?”
“我关心他嘛,”乔莉道:“我跟他是一条船上的。”
老乔呵呵笑了:“谁说你和他在一条船上,丫头,你记住,你只和你自己在一条船上,只要记住这一条,你就能适当地关心别人了。”
乔莉觉得心情紧了,父亲的话总是这样,温温和和,却让人有些难过。老乔又道:“你要记住,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你的朋友,每一个人也都不是你的朋友。”
乔莉嗯了一声。
“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但这是你自己选的,莫怪他人,也莫怪这个社会,”老乔温言道:“要接受社会现实,尽量地理解他人,不要随便动怒,也不要随便地j朋友。”
“我没有j朋友。”
“朋友是难得和珍贵的,你的老板不是你的朋友,同事也不是,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乔莉吐出一口气,笑道:“至少,你和妈妈是我的好朋友吧?”
“我和你妈,”老乔把这话对爱人重复了一遍,乔莉听见电话那头父母一起笑了起来,老乔道:“我们当然是你的朋友,你常记得我们就好了。”
乔莉也笑了,这时候她心情好了一些,没什么,父亲说得对,要接受现实和理解他人,谁活着都挺不容易的,她挂上电话,想到有父母这么好的朋友,不禁幸福地笑了。
四十二节
回到北京,乔莉休息了一个晚上,便又到了周一,时间过得比流水还快,她匆匆赶到公司,还没有坐稳,陆帆的邮件已经到了:写一个会议申请,然后报批。
乔莉给他回了封邮件:会议定在哪儿?
陆帆看了看窗外:三亚。
乔莉立即动了起来,先找出原先公司这类申请的范本,然后将一些理由等等叙述清楚,一直忙到午饭时间,才把一个会议申请写了个大概,她拿起饭卡,刚想下楼吃饭,陆帆的电话追了过来:“写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还要再改改。”
“别改了,立即发给我看。”
乔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父亲的话起了作用,她一个字没多说,把写好的文件发了过去,这时,刘明达已经走进销售办公区了,乔莉望着他笑了笑,刘明达道:“周末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乔莉道:“休息地很舒服。”
“下去吃饭?”
乔莉点点头:“你呢?”
“oo。”刘明达拽了句洋文,乔莉呵呵一乐,两个人一起到楼下食堂,今天食堂人特别多,几乎找不到位子,刘明达让乔莉去找座位,自己拿着饭卡排队打饭,乔莉好不容易发现了张空桌,刚坐下来,瑞贝卡端着盘子出现了:“安妮,空不空?”
“还有一个人,你坐吧,”乔莉往旁边挪了挪:“怎么样,最近忙吗?”
“忙死我了,”瑞贝卡一p股坐下,一张脸黄巴巴地苦着,眼角露着细细地皱纹,她打量着乔莉,叫道:“你最近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