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众宾客用罢便饭,火工道人收拾了碗筷。宋远桥拉了张松溪到一边商讨,宋远桥道,“很明显各派已是串通好一起前来逼问五弟夫妇那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武当素来讲究信义,五弟指定是不肯也不能说的,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只是若闹成群殴局面怕是得不偿失,我们武当派怕是难以度过此次浩劫,而况诸人还似是在等什么厉害的帮手,局势当真是复杂之极。现如今四弟可有什么妥善之法能使我武当派避过此劫,让师傅他老人家得以安度这个寿诞?”
张松溪略一沉吟,沉声说道,“如今有两计或可使武当派逃过此劫,其一是将‘玉剑邪少’、昆仑派与我武当派的关系公之于众,让众人知道我武当派也不是孤立无援、任人宰割的,并趁机提点众人今日不得用强;其二,即使动武,也尽量要用言语挤兑众人单打独斗,约定几战定胜负,避免群殴。”
宋远桥点头称是,二人重又回到大厅。张松溪向凌潇潇征询了他的意见,得到许可,回身站定朗声对众人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家师百岁寿诞,承众位光降,敝派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之极,还请原谅。敝师弟张翠山远离十载,今日方归,他这十年来的遭遇经历,还未及详行禀明师长。再说今日是家师大喜的日子,倘若谈论武林中的恩怨斗杀,未免不详,各位远道前来祝寿的一番好意,也变成存心来寻事生非了。”
顿了一顿,扫视了大厅中诸人一眼,又继续说道,“另外,方有一事,各位可能也听说过,家师的忘年至交、我武当派的贵宾‘玉剑邪少’凌公子前段日子曾和昆仑派因误会结下梁子,幸好在诸位到来之前已经由双方和平友好化解,如今凌公子和昆仑派已是一家人了。凌公子特意托张某在此声明,希望别有用心之人不要再借凌公子与昆仑派的仇怨生惹是非。”
张松溪说的客气,不想落下何太冲的面子,何太冲甚是感激,只是他也清楚所谓的友好化解是怎么回事,今天诸人来武当又是所为何事,当下竟毫无表情的补充张松溪的话道,“张四侠给足了何某人面子,才如此解说刚才的事。其实是我昆仑派、我何太冲因折服于凌公子的武功人品,甘愿追随效命于凌公子,自此以后唯凌公子之命是从。今日我昆仑派当和凌公子一起与武当派共进退。诸位明鉴。”
凌潇潇听了何太冲的话甚是欣慰,这老何果真识趣,如此表明立场,量那宵小之徒也不敢同时树立武当和昆仑这两大敌手,也算是帮了自己轰当派一个大忙了,想着就赞赏的看了何太冲一眼,暗想今后也是可以好好扶持这昆仑派一把的。
众人听到张松溪软硬兼施的响话倒还没怎么在意,心道任你武当派说的天花乱坠,今日我等绝不会空来一趟,若不探得谢逊下落,誓不罢休,何况我们还有少林派这强援呢。不过听完张松溪对凌潇潇轰当派、昆仑派关系的说明以及何太冲的亲自证实,齐齐“啊!”
了一声,不能置信的看着凌潇潇和何太冲诸人,再也不能那么淡定了,尤其是华山派的人,先前诸人还只是猜测凌潇潇与昆仑派、武当派的关系,现如今得到当事人的亲自说明证实,那层关系竟还要比原先猜测的还要深厚,不免有些慌乱。要知道昆仑派的声望及何太冲的武功那可不是盖的,在座的诸门派诸人自认为自己的门派及武功是远及不上昆仑派和何太冲的,可这凌潇潇居然能收服本为仇敌的整个昆仑派为之效忠,其实力可见一斑,已远远超出众人所能想想得到的境界。如今武当派得到了昆仑派和“玉剑邪少”的全力支持,上得武当山来的众人尽管数量居多,却也是决计难淘得到好处的,何况树此强敌,以后当真是难以安生过活了。众人中竟有一半的人竟在心里打起退堂鼓来。一时间众人各想心事,沉默无语。本打的如意算盘,天下群豪联手,那还愁武当派不妥协,可如今遭此变故,却是难了。不过群豪倒也没有完全绝望,核心力量少林派还没到嘛,众人倒也一致的想法,一齐往门厅看去。
宋远桥、张松溪看着诸人的反应,大感满意,这“玉剑邪少”加上昆仑派的威力果真不能小觑,心中对凌潇潇充满了感激,若如此能善结今日之事,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耳鼓,又清又亮,似是从远处传来,但听来又像发自身旁。张三丰笑道:“原来是少林派空闻禅师到了,快快迎接。”
门外那声音接口道:“少林寺住持空闻,率同师弟空智、空性,暨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千秋长乐。”
空闻、空智、空性三人,是少林四大神僧中的人物,除了空见大师已死,三位神僧竟尽数到来。宋远桥、张松溪等武当诸侠一时心惊,暗想这应该就是各门派翘首以盼的强援了,难怪大家如此有恃无恐,可惜刚才借“玉剑邪少”和昆仑派的名头威压所达到的效果怕是难再继续了。果然,诸门派见到少林三大神僧联袂起来,均是大喜,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不约而同的前去和少林派打招呼,尔后又很自觉的站在了少林派之后,搞得本为主角的张三丰轰当派待诸人和少林派寒暄完毕才能前去相见叙话。
张三丰带着诸侠前去迎接,却被众人隔在外围,待诸人话吧,才上前见礼,道:“今日武当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