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蕴宁对着电脑揉了揉额头,继续找房子。
另一边的公寓里,黎珞也在上网,她发了几封邮件,全使用海外的ip地址。
第二天,谢蕴宁回了一趟谢家。父亲找他商量商言的订婚事宜,亲自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里冷漠地提醒他外甥都要比他先订婚了。谢蕴宁有些无奈,不过就算没有这通电话,他也要回去一趟。同样,作为父母的商禹和谢静怡也要回谢家一块商讨。倒是即将订婚的商言继续留在学校没有过来,和男同学一块打球。
傍晚,商禹开车来到了谢家,谢静怡坐在副驾驶座。车子停在谢家庭院的外面,还没有踏进灯火通明的谢家。柏叔已经快走上前,比划着手语对他和静怡说:“姑爷大小姐,你们终于来了,快进去劝劝谢老吧。”
劝?谢静怡立在商禹旁边,吃惊地问了问:“……我爸怎么了?”
这事怎么说呢,柏叔着急死了,开始比划经过。柏叔是一个哑巴,谢蕴宁出生就呆在谢家做事,多年以来都没有娶亲,最疼的人就是谢蕴宁。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回来的蕴宁和谢老刚说了两句,谢老就开始大发雷霆。平时谢老虽然操心蕴宁的婚事,但最多只是呛几句,根本不会像今晚这样动火。
一时没办法,柏叔只好着急地等在了外面,盼着大小姐和姑爷能劝劝谢老。
谢静怡赶紧进去了,商禹跟在了谢静怡的后面,手里拿着妻子落在车里的外套。结果人还没有进屋。嘭得一声,一个杯子先摔在了地毯上,将地毯浸湿了小块。
杯子轻轻滚了好几圈,滚在了商禹的脚前。商禹弯腰,拾回了杯子,递给了谢家帮佣的阿姨;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岳父和小舅子。
谢繁华真的气疯了,指着女儿和女婿说:“谢蕴宁,你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当着你姐和你姐夫的面,再说一遍。”
这有什么不可以。谢蕴宁坦然地坐在红木沙发座,回过头看了两眼商禹和谢静怡,不急不缓地,再次重复了一遍所有的话:“我喜欢上了我的学生,目前正追她……所以你不用给我安排相亲对象了。她年龄还小,所以我也不急结婚,等我们在一起了,我会带过来见你。”
说完了,谢蕴宁吐了一口气。
谢繁华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谢蕴宁每说一个字,心脏都紧一下,他再一次勃然大怒:“混账,你还有没有师德!”
谢蕴宁抬了抬头,没有。
从头到尾,不远处商禹继续站着,客厅的灯光泻在他面容,鲜耀而沉寂。
谢家是出了名的仁爱仁德之家,操的家训便是“厚德载物,上善若水”。谢繁华本人更是高风亮节克己奉公之人。当初谢繁华也是这样反对静怡嫁给自己。商禹低了低头,感觉谢家的灯光都有一股子正大光明的味儿。
心情,更有着说不出的讽刺意儿。
……
高岭山区的农家屋里,小树收拾好了行李,来到了另一个房间。狭小破旧的屋子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却收拾得很整齐。外婆正躺在架子床看电视,见她进来,笑容满面地望了过来。
伸手,招呼她一块看连续剧。
小树在外婆床边坐了下来,侧了侧身,不挡住外婆看电视。视线落在外婆床头放着营养品和鲜花。这些营养品和鲜花都是黎珞上次过来的时候带来。鲜花她每天给它浇水两次,结果还是萎蔫了。舍不得丢,一直放在外婆的床头。
还是好看的。
小树坐在床边,拿起外婆的手,低着头说:“外婆,我过几天就要走了……珞姐姐在澜市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小树撒了一个谎,因为不想让外婆担心;就像高考落榜她也没有同外婆说起,只说了一句没考上。因为她的家人除了帮她着急,都无能为力。
黎珞离去的时候很抱歉,大概觉得拖延了她入学时间。但是她怎么会怪她?如果没有黎珞告诉她一切,她怎么知道自己掉档的原因是被人换了名额;如果没有黎珞帮她支付医药费,她怎么还有心思再继续学业;如果不是黎珞告诉她不要对生活妥协,她早已经放弃了追求。
脑里回想着她第一次见黎珞的场景,她在白云市的一家印刷厂打临时工,傍晚她一个人从印刷厂出来,一辆老式的吉普车停在她旁边,里面下来一个漂亮到耀眼的女孩,她朝她致笑并打招呼说:“嗨,你就是小树吧,我是黎珞。”
小树坚定地抬了抬头。
耳边,再次响着黎珞对她交代了一句话:“订婚宴那天,所有人都不用理会,你只需要找谢繁华。他是前教育部高教司司长,呃,就是我目前老师的父亲,是一个真正德高望重之人。”
然,一直德育育人的谢繁华已经快被自己儿子气死了。
☆、35.r35
谢繁华头痛欲裂的时候,一旁的谢母终于不痛不痒地安慰丈夫说:“儿子终于找到喜欢的女孩,你就不能开心一下吗?”
谢繁华撇了撇眼,然后直接偏过头,不想交谈。
这性子,父子俩简直是一模一样。蕴宁居然喜欢上小女孩这事,作为母亲温小珊也很讶异,不过瞧儿子今晚这个态度,应该假不了。
对面沙发座,谢静怡和商禹已经坐了下来。阿姨李芬再次泡了茶水过来,谢母抬了抬头,对李阿姨说:“把谢司长的血压仪拿过来,我要给谢司长测测血压。”
李阿姨放下茶水:“好的……”心里头一声腹诽:温总这不是一块呛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