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商禹同样有预感。他所做的事情,每一件都在伤害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别说心里还放着一个不可能的人。他就像一个惯犯,明知故犯却企图自己妻子会足够宽容;渴望逍遥在外,又怕有一天连安歇的家都没了。
何况他还有那么好的妻子和儿子,离婚意味着什么?妻子说出离婚两字的时候,商禹第一想到不是ac股份不是财产分割也不是他总裁位子,而是以后,看不到以后的以后。
一直以来,商禹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精明又势利的商人,享受和喜欢钱财和名利带来的一切。所以当年,为了发展年轻时候的事业,他有意接近清嘉,用感情算计着付出和收获;同样娶静怡也一样,目的不够纯粹。甚至离婚,也是他原本所希望的。夫妻走到这一步,他和静怡的确很难继续往下走,身份尴尬,感情生分……
只是想到离婚之后,他有仿佛陷入了失去行走的方向的恐慌。明明理智告诉他,这场婚姻已经从成就他一个商业帝国变成了拖住他双腿的束缚。
“静怡……”商禹收起所有复杂情绪,伸手握住妻子的手,听到离婚两字便起伏不停的一颗心慢慢缓和了下来。
“因为黎珞?”他问。章子玥他已经解决,让妻子做出离婚决定的只会是黎珞。
“怎么会?”谢静怡望着丈夫,向丈夫强调一个事实地说,“黎珞和蕴宁是一定会在一起,以后黎珞就是我的弟媳妇,我怎么会介意黎珞?我也相信,当年你和黎珞没什么。”
商禹尽量笑了笑,又问:“那么是你妈妈希望我们分开?”
谢静怡也笑了,心里再多不舍,都化成一份自嘲,她收回商禹握着的手,温温和和地问丈夫一句:“商禹,你为什么不觉得这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商禹:“……”
都说男人是冷静动物,女人是感性动物,事实男人比女人更容易犯错。因为他们太自大了。谢静怡再次开口:“商禹,我是真的想跟你离婚,我不想跟你过下去了,我也……不爱你了。”
老夫老妻,最后说出爱这个字,实在有些矫情,谢静怡却是一定要同商禹强调的事。因为当年,不管他为了什么娶她。
她是为了爱,才嫁给他啊!
卧室灯光明亮地晃着人眼,照着人心。商禹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老夫老妻了,就这样安静地相对坐着,如果两人真离婚,完全可以谈的上“和平”两字。
“让我考虑考虑?”商禹请求道。
谢静怡了解地摇摇头:“商禹,你不需要考虑。”
商禹低了下头:“静怡,你未免太看得起我。”
“不是。”谢静怡目光纯粹,比卧室的灯光还亮几分:“我们现在离婚,因为是我主动提出来,我愿意放弃分割你在ac的股份,你仍然是ac的大股东和执行总裁。如果你现在不同意,等我母亲参与我们离婚事宜……商禹,你会失去很多。”
相信她,一定是越快越好。
真要命,直到提出离婚,他妻子都替他考虑着得失和利害。他温婉善良的妻子,还是那样地了解他……商禹眨了眨眼睛,没有拒绝妻子给予的这份好意,点头同意:“……好。”
儿子商言呢?儿子长大了就是好,不用考虑抚养权。
商言恨不得自己没有长大,爸妈还会为他抚养权争执一段时间。第二天,一家人坐在早餐厅吃早饭,仿佛是最后一顿家人早餐外慢。以往他都是迫不及待吃完,惹得他妈妈意见很大,如何让他学会慢条斯理吃饭,要像小舅舅那样吃得端正才有女孩子喜欢。
“你们考虑好了吗?”商言开口问,语气像个成熟的大人。
父亲商禹开口:“我尊重你妈妈的想法。”
商言放下筷子,直直地看着父亲说:“我也支持我妈妈的决定。”
谢静怡握住了商言发抖的手,仿佛对儿子说:妈妈没受委屈。
事实昨晚回到卧室,谢静怡忍不住流泪到天亮,今早眼睛有些肿,即使下楼之前热敷了好半天。谢静怡转头对商言说:“商言,这事先别告诉你外公外婆,尤其是你小舅舅。我和你爸爸是和平分开,真没有任何争执……”
谢静怡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商言淡淡开口,冷静地看向父亲问,“那么,爸什么时候搬出去呢?”
——
年初七,谢蕴宁已经回清怀生化细胞所搞药物研发,黎珞抽空回了一趟公寓。她公寓的东西基本搬到了谢蕴宁的括她的巨大圆形鸟巢都被搬到了谢蕴宁那边,放在了谢蕴宁主卧里落地窗前,正对着前面最璀璨的澜市新区夜景。
夜晚两人一起躺靠着看外面灯火,心里眼里都是灯火。
上次她因为同居怕秘密被谢蕴宁知晓选择分手,现在秘密公开两人还是住在了一起。黎珞唯一能想到,好的感情都会有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一天。
春节假期结束,律师和执法部门都上班了,郑律师那边联系她,所有手续都已经完成,资料也准备差不多,如果她决定起诉林希音,没有任何问题。
郑律师确定地对她说:“人心和法律都站在你这边。”
所以,林希音真正要失去一切?包括自由?终于等到这一刻,黎珞又觉得一切恹恹,因为还不够吗?黎珞一个人呆在公寓,习惯性地倚靠在露台,看着楼下车来人往,然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商言?他怎么在她楼下……
黎珞戴着一双毛衣手套出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