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衣。
“掉了?”
“啊?”陈缘回头,赫然见他手指挑着一件……
陈缘抓了衣服就走,回来的时候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我听张婶儿说,你这一下走了一个多月。”陈缘说。
“你还算着日子等我回来呢?”
“没有没有,我要还你钱,找不到你。张婶儿说你有可能一走就好几年不回来。”
“以后不会了。”
陈缘与他对视,掂量着,他这是话中有话?
一时冷场,陈缘想起上回在福源县半路脱逃的事。
她站起来,很想把僵局打破,“你喝什么吗?”
“矿泉水。”
“白开水行吗?”
“不行。”
“……可是家里没有,需要出去买。”
“我开玩笑的。”
有什么好笑的。陈缘干巴巴笑了两声。
“那我给你倒水。”
陈缘不知他为什么来找她。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路子。
陈缘倒了一杯水回来,是热的,微微冒着热气。
“生病的话,喝热的比较好。”
“谁说我生病了?”
“都写脸上了。”
高进摸摸下巴,不至于吧。
她又说:“就是没生病,喝热水也有助于健康。”
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一口温水喝下去,胃暖了,饥饿感也来了。
“有没有什么东西吃?”
“你没吃早餐?”
他点点头。
“可是我已经吃过了。”
“面包牛奶也行。”
“有倒是有,不过在冰箱里,是凉的。”
“没关系。”
“大早晨吃那么凉……你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要不……”陈缘叹一声,妥协了,“家里有面条,行吗?”
“你会做吗?”
“当然会。”瞧不起谁呢?
“坐着等吧。你可以看看电视。”她把遥控器扔给他,钻进厨房。
她趿拉一双塑料拖鞋,穿了件卡通围裙,把她的臀包得紧俏好看。上上下下,左摇右摆,每个动作都看在高进眼中。
回看她这小沙发,软绵绵的。这也太小了,要是躺下来,他的脚差不多会伸出去。怎么买个这么短的沙发?
陈缘这会儿已在厨房拉开架势。一个炉盘上烧水,另一个炉盘炒西红柿鸡蛋。卤做好,水也开了,刚好下面。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反正很快,她就做好了。
她还特意把西红柿鸡蛋摆得好看一点,挂面也盛得不多不少,拌起来不会难看的分量。可待她端盘进屋,高进却睡着了。
他窝在她的小沙发里,长腿伸出去一截儿。
陈缘把东西放在桌上,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她用最短的时间捋了捋逻辑。
原想他吃完就走,她没得罪他又还了一次人情,大家和平见面和平散伙,本来挺好的事。
可他这会儿睡了,有点不合适。
叫醒他?可他看上去好像真病了。
犹犹豫豫的,她还是没能下手把他扒拉醒。
怎么办?让他就这么睡?不好吧,这要是被人知道,要说闲话的。
陈缘正在挣扎纠结,洗衣机开始唱歌——衣服洗好了。
算了,湿衣服放久了容易染色。先晾衣服去。
卫生间的地面脏了,需要清理一下。
地板踩出一堆鞋印儿,需要擦一下。还有窗台,桌面也就顺便都擦了吧……
这些事情全做完,两个小时过去了。
而高进还在睡。
午间,太阳露出脸来。
左右无事,陈缘干了这么些活儿也累得慌,于是在另一个单人沙发里坐了下来,这一坐便闭上了眼睛,竟也睡着了。
不知几时,高进醒了,一起身,身上的毯子滑了下去。
桌上放着陀了的面条和西红柿鸡蛋卤,陈缘在另一个小沙发上也睡着了。
这一觉竟比昨晚睡得好。高进捡起毯子,轻轻盖到陈缘身上。
她似乎累了,脑袋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高进看她头发微乱,便轻轻帮她捋到耳后。她没睡实,醒了。
见他站在面前,她愣了一会儿,好像一时想不起为何他会在这儿。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睡?”他说。
陈缘揉揉眼睛,“我干了这么多活儿,当然累了,累了就困啊。”
“每天都睡得好?”
“差不多。”
“做噩梦吗?”
“小时候身体不好,梦过,长大就好了。”
“能分给我一点么?”
“分你什么?”
“你的梦。”
她苦笑道:“我的梦不好,还是算了。”
陈缘目光移向面条,“面已经陀了,你要吃的话,需要再热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
还真是不客气。陈缘于是把碗盘端回厨房。没几分钟的功夫,面热好了,并且另外加了一副碗筷。她也饿了。
两人围着餐桌坐下。陈缘指指酱油醋,“想吃什么口味自己调啊!”
“好。”
高进早就饿了,挑起面条吃了一口,胃里渐渐暖了过来。
“我说我会做的,怎么样?”她挑着一口面条还没吃。
“就会做面条儿吧?”
“谁说的,什么都会!”
“行,你厉害。”他的肯定很敷衍。
“真的,你随便说一个我都会做。”
“下次吧。”他看向她的面,“吃吧,凉了。”
高进继续吃面,陈缘后知后觉地停了停筷子——好像说错话了。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