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之巅是吧?好!
一句话,止住了轩辕凤辰不自觉的暴戾,他收手,握拳,转身,也不过是这么一个瞬间的事,然后就见一匹白马绝尘而去。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看着轩辕凤辰不顾一切而走的背影,牛青云搭舌不下,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个鸭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懊恼得直拿头撞墙。
师博不是给了五皇子那个书生鬼的下落了么,干嘛还这么紧张?
明白看看大开的房门,再看看明明没有请鬼上身又做癫狂状的师傅,不解。
撒一个谎呢,就是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它。尤其是这个谎已经说了八年,圆得太像真的,当事人自己都信了,到头来才发现是上当受骗,你说这谎要是被揭穿了事情会闹到多大?清楚凉凉地说着,叹气:我看找们还真的得马上收拾包袱走路了。五皇子居然会是个痴情种子,人算不如天算啊!
一语提醒了还在抓狂挠墙的牛青云。
他一把握住自己大的手,涕下道:清楚,你说得对!我们立刻连夜上路吧!
于是,在轩辕皇朝第五皇子行圆房之礼的d房花烛夜,王府走失了新郎,一片慌乱中也无人顾及偷跑的几个道士。
天子、太后震怒,二皇子轩辕凤翔奉命查找五皇子下落。
一片猜忌中,倒是五皇妃越璃并不对此做任何反应。虽是换做了新妇打扮,却恬静淡定一如往昔,似佛前的那朵清莲,无心问情,不惹尘埃。
◇◆◇
昆仑之巅!
茫茫一片雪海。
云海下是峥嵘的怪石。传说中西王母宴款众仙的瑶池、南极仙翁的灵芝仙草园,皆不见踪迹。
岭上积雪,与云海混成一片,脚下却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凶险之极。
风在高山岭上吹过,如刀、似剑,急疾而无阻,只与云山雾海嬉戏,自由驰骋。
这日,这只怕除了神仙之外无人能造访的昆仑之巅出现了…条影子。
竟是个凡人。
清矍的面容,虽然有些憔悴枯瘦,但眼睛清亮,炯然有神,原本应该华丽的衣饰已经被上山的艰辛攀爬而显得残旧,但在他终于站上了这昆仑群峰之巅后,脸上一抹狂喜之色却做了他最好的装饰。
在风的劲吹下跌跌撞撞地前行,但大约是因为连日来的辛劳让他实在已经到了体能的极限,要在这片并不熟悉的地方寻找一个特定的目标物着实有点困难,权衡了一下,他放弃了心焦如焚的寻找,勉强找了块大石躲在后头避风,这才喘定一口气,抬头看向半斜的明月。
昆仑之颠全是积雪,千年不化的冰川被风蚀了,形成千奇白怪的玲珑风d,风一吹过,如长鸣低啸,甚是惊心动魄。月光下的座座冰雕如水晶般晶莹剔透,在夜间折s出淡淡光芒,倒还真有几分仙境的味道。
今天是朔月之期,我记得你离开的时候是满月,我可是来早了?
月下那人看着月亮嘀嘀咕咕,你可要准时啊!我没你有耐性你是知道的,迟到了小心我不等你。
说完,自己倒又忍不住笑了,仿佛这才是他的本性毕露,对着最宠爱自己的人可以任性无礼,而不是众人面前那个进退有度的龙骑大将军。
因为冷得实在有点受不了,他从怀里取出烈酒饮了一口,搓了搓手,从背后的行囊里取出火熠子和装了精炭的小铜盆,自行破冰取雪升起火来。
要不是多年行军,换以前那个娇气的小皇子,只怕他就算能上得来这雪域绝顶,也绝对无法在这上面自食其力。
三下两下就把水烧好就着干粮吃了,这才觉得身上暖和多了,心道反正还是要等,遂盘膝在石后运起功来,这一夜倒也过得相安无事。
第二天睁开眼来,竟是一片雪光耀眼,风不知何时止了,太阳照在这冰山雪川上,光线折s竟如七色霓彩,瑰丽幻奇,那雪被晒着了竟也不化,只是寒意比夜间减少很多。
轩辕凤辰慢慢行来,在这顶上找牛青云所言的玄风d,山顶虽然不算太大,但因为冰霜滑不溜足,行走要极为小心,一日下来倒只行得整座山头的十分之一面积。幸好他也不急,告诉自己今天没见明天继续,神仙哪有那么容易找的。
可是连续数日之后,方圆百十里的山头给他找遍,却仍一无所获,历经数年磨练相对已经沉稳了许多的轩辕凤辰还是有些着急了。
看看也近满月,心道左静言如对自己有约,则是从来未曾爽约过,那个食古不化的夫子教人要常存尾生抱柱之信,信义之守,他倒是严以律己得紧。
于是白天他无事就钻山找d,晚上看着那高悬于天上的明月,只恨不得能像拉弓一样拉它个满弦圆。
日子就在这样的寻找与期盼中过去了,他的干粮带的分量不足,后来是一块饼都掰分开来,分成两天吃,终于在疲惫与心焦之中盼来满月的日子。
数着日子的轩辕凤辰一早就起来了,在与兴奋期待中伫立于山顶最高的位置直守了一天,却没见个影儿,轩辕凤辰…拍脑袋,自语道:又忘了他已经不是阳世间的人,就算跟着神仙,也只不过能当个鬼仙而已,许是到晚上才能出现。又安下心来,倒对着冰镜看了看自己现在胡子胡渣,头发篷乱的仪容,抽出军刀来好好修整了一下,又用所剩不多的精炭烧了水洗脸,可是到了晚上,昆仑山顶上仍是一片寂寞,连鸟兽都罕至的高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