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任重冷冷道:“姓徐的,你放心吧,这小家伙马上到黄泉路上和你会合,他准逃不了,也活不了……”
展鹏飞一听师父的声音,便感觉到他伤势极重,恐怕难以活命,登时热血,怒气填膺。
面对眼前这个杀师的仇人,除了仇恨之外。别无他念,根本忘了害怕,更没有逃走念头。
他忽然大喝道:“呸,住口,姓晁的你这个万恶杀手,为了钱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就是不怕死,非跟你干不可……”
他一边喝骂,一边提刀追上去。
幽州杀手晁任重冷晒道:“常言道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这话果然不错。嘿,嘿,老子只怕你夹尾巴开溜,害我要多费点手脚。你既然不逃走,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他仍然屹立原位,目光锐利如刀,凝视着展鹏飞的一举一动。
展鹏飞一股锐气,追到近前,长刀斜斜提起,作出劈杀姿势。
他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神情凶厉,完全是一副奋不顾身的样子。
幽州杀手晁任重心头一震,忖道:“这小子气势好生凌厉,我刀下杀人不少,见过了很多不怕死敢拼命的人。
“可是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有他这种慑人的威势。
“唔,这小子虽然只是徐天复门下的无名小卒,但我可不要轻视了他……”
他念头尚未转完,展鹏飞已大喝一声“杀呀”,人如猛虎,刀似毒龙,在霹雳似的喝声中,迅猛攻去。
晁任重宝刀挥动一下,脚踏七星步,疾向左方闪去,闪出三四步,迅即改为后退。
但见展鹏飞如虹的刀光,一直进杀,直到晁任重退出四步。
他这一记刀势才算是落空了。
展鹏飞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这一刀,居然把鼎鼎大名的幽州杀手晁任重迫退了许多步,竟是一件何等骇人听闻之事。
还深深为了这一刀完全落空而更为光火,假如有可能的话,叫他生吃这个仇人之r,喝这仇人之血,他决不会迟疑。
他心中实在恨得无可形容,长刀一挥,又喊出响雷般的杀声,一招“将军出塞”,刀光如潮涌去。
这一招他使得奔放壮烈,激昂跌宕,当真有不可一世的豪气雄风。
幽州杀手晁任重一口气连退了十几步,被这少年的一刀杀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站住脚,那张全无表情的平凡的脸上,泛起了震惊的神色。
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口音犹稚的少年,功力如此深厚,刀法如此雄健,再加上他那一腔比常人强烈百倍的仇恨,竟然先后把两招不算奇奥的刀法使得威风八面,气势之强,纵是千军万马齐上,亦将为之辟易退却。
这晁任重一方面是震惊,一方面是凶心更炽。
暗忖:如果我今晚不能杀死此子,则迟早要死在他刀下。
他也极力催发自己的凶戾之气,大喝一声,宝刀电掣劈去。
展鹏飞挥刀一架,“锵”的震耳一声,两人各退了一步。
双方拼的这一刀,已看出大家的腕力和内劲都差不多。
晁任重凶名极著,也只有他能接下这种刺杀一代掌门人的生意。
可是他实在想不到杀出来这么一个小伙子,居然比他师父还难斗些。
展鹏飞不必验看,已知道自己手中的长刀刀刀已经崩缺,他瞧都不瞧,只要这口刀未曾断为两截,还能够杀人就行。
他的气势有增无减,又像响雷般大喝一声“杀呀”,挥刀劈去。
幽州杀手晁任重不肯与他硬干,迅快又退。
但见他脚法奇奥,身形忽左忽右地退去。
突然间晁任重脚步一滞,展鹏飞的刀光立刻赶上了,好像惊涛骇浪般涌到,喀嚓一声,晁任重那颗头飞出丈许之外。
展鹏飞一脚踢去,砰一声把那具无头尸身踢倒了,一股血箭s出,登时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路边的草丛中蹿出一条黑影,原来一阿平。他急急道:“我们快去瞧瞧义父……”
话声颤抖,很像是哭声。
展鹏飞不必特地去想,只看他蹿出来的位置,便晓得了那幽州杀手晁任重刚才为何会脚步滞了一下之故了。
他不禁叹口气,跺脚转身奔去。
徐天复弓着身子,以剑拄地。
他没有倒下去。
展鹏飞、阿平两人来到他身边,阿平抱住他,带着哭声道:“义父,你伤得很重么?”
展鹏飞哼了一声,道:“我们瞧瞧怎样把师父抬回去治疗是要紧的事。”
言下之中,大有责他不该弄出这等哭哭啼啼的样子。
他仗着特锐的目光,仔细一看,单是看了师父的脸色,便已胸口一凉,一阵深沉无比的悲痛涌上了心头。
徐天复面色苍白如纸,两目无神,面部的肌r因疼痛而扭曲在一起,假如他不是内外兼修的高手,相信老早就倒毙在路上了。
他艰难地说道:“你们别动我,我一动伤口迸裂,马上就连话也来不及说了。”
展鹏飞跪在地上,神色庄严肃穆,只有眉宇间流露出心中的悲哀。
他静静地说道:“师父有什么训诲,弟子在恭听。”
徐天复微笑一下,可是这个笑容到了面上之时,那些肌r只颤抖一下,根本不成其为笑容。
“飞儿,你这样就对了。”他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但有很多话要吩咐你们……”
他停歇一下,把心中许许多多的事情总括起来,找出一些头绪,才道:“第一点,是我的死讯应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