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次被请出寺,极可能因为她乃是女人的缘故。这么二想,心中便温怒起来。
“艾莲溪此时正在寻思什么事,眉头深皱,两人走入疏林。他忽然停步,道:“艾青还留在寺中,我回去把他叫出来。”上官兰自不反对,淡谈道:“那么再见吧。走了数步,艾莲溪忽然叫道:“上官姑娘……上官姑娘……”
她停下脚步,但连头也不转回来,道:“什么事?”
艾莲溪叹口气,道:“姑娘虽然孤身走动,但一面正气,决不是江湖上低三下四的人。我第一眼便看出你是个风尘中的奇女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希望你先斟酌清楚,方可说出来。”
“艾莲溪道:“姑娘切勿误会,我只是想请姑娘帮个忙,虽然我丝毫不知道姑娘的底细。”
上官兰不做声,艾莲溪接着道:“我想请姑娘暂留玉步,在此等候半个时辰,如若我超过半个时辰尚不出寺,就请你渡江到城里转告一个人。”
上官兰美眸闪动着疑惑的光芒,想了一下,道:“我耽延一个半个时辰,并不要紧,但你为何会说出深恐不能出寺之言?”
“事
情的始末一言难尽,此刻时机急迫,姑娘可否相助,还请明示。”
“不行,那永德禅师是少林高僧,你的人看来虽不邪恶,但我却不知你的底细。”
艾莲溪叹口气,作了一揖,便向青草古寺走去。走了数步,风声讽然微响,那位一身白衣,容光照人的上官兰已拦在他面前。
“假使你再不说话,我可不是怕事的人,你自己估量一下,我会通知永德禅师提防。”
艾莲溪万万想不到这位美貌姑娘竞要伸手管起闲事,征了一下,看她样子绝不会说着玩的,只好道:“此刻无暇多说,大概情形约在半年以前,我的两位盟兄身怀一件宝物,入此寺后便失去踪迹。
我是专为此事而来。”
上官兰谈谈一笑,道:“你的话是真是假,叫人难以判断。”
艾莲溪道:“姑娘不肯相信,我也无法。”
“刚才你要我通知的人是谁?这人既然不怕少林派的和尚,为何他不亲自前来?”
那少年书生迟疑一下;才道:“那只是一个江湖朋友,我只请他把消息带回我家,并无别的意思。”
上官兰听出疑点甚多,但想目下江湖上大概除了玄y教以外,再无人敢与少林作对,这艾莲溪不知是什么来历,居然如此大胆?想了一下,便道:“你姑且把那人的姓名住址告诉我。”
艾莲溪不知她是有心相助,抑是要查自己底细,心下为难了一会儿,才道:“那位朋友姓曹名大鹏,年纪约在三十左右,住在南门的鸿盛客栈。”
上官兰点点头,转身入林。艾莲溪呆了一会儿,便径自走入青草古寺。
隔了大半个时辰,艾莲溪没有出寺,寺中一片寂静,又似是毫无事故发生。
上官兰瞧瞧天空,心想幸好雨势老早停住,要不然身上不湿透才怪。她本想也入寺一探究竟,但又想到江湖上诡怪之事甚多,最好少管这等闲事。于是走出疏林,转出山环,却见那座金碧辉煌的道观依然甚是热闹。
她渡过嘉陵江,便是南门,找了一会儿,便寻到那间鸿盛客栈。
这客栈甚是简陋,门外还蹲着一堆人在赌钱。
上官兰秀眉微皱,走入客栈,把那一堆赌钱的汉子都吸引得暂时停战,注视住她的背影。
店小二笑脸相迎,上官兰冷冷道:“这里可有一个客人名叫曹大鹏?”
店小二楞一下,道:“他就在门外……”说了一句,便大叫一声“曹大鹏”,竟是毫不客气。
门外哄起一阵哗笑之声,顷刻间一个三旬上下,衣衫褴褛的汉子走进来,楞楞地注视着上官兰。
她见此人完全是个无赖形状,眉头又是一皱,道:“你的房间在哪里?”
曹大鹏那张黑脸泛起红潮,呐呐道:“小的住不起房问……”
“那么过来这边。”她不耐烦地说,一面走向堵边。
曹大鹏跟着走过来,上官兰低声道:“你识得艾莲溪么?”
他墅然睁眼,道:“小的识得艾公子。”
“他早先走入青草古寺,托我把此事转告你。”
曹大鹏也不追问其中的情形,道:“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事了么?”
上官兰发觉这个形如无赖的汉子,眼中s出坚毅的光芒,暗感奇怪。她知道江湖上无奇不有,许多风尘异人,往往就厕身于贩夫走卒行列之中,也许这曹大鹏便是风尘奇人之一,遂收起轻视之心,微微,一笑,道:“没有了。”说罢转身便走。
曹大鹏在后面问道:“姑娘贵姓?可许见示?”
上官兰心中一动,懊然转身,只见这相貌平凡的江湖人,突然变得气宇轩昂,双目奕奕,s出奇光。转眼之间,已判若两人,不但在气度方面,便是相貌也似乎更改了许多,瞧起来甚是英俊。
她注视着这个奇怪的人好一会儿,渐渐发觉他的眼中,流露出冷漠无情而又锐利的光芒,心中更觉奇怪。
曹大鹏毫不畏怯地和她对视,片刻之后,双肩微轩,道:“姑娘请吧。上官兰这回才转身走出客栈,到了街上,但见行人都不住地注视自己,本想穿过此城,继续上路。但适才许多令人疑惑奇怪之事,又使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