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轩中一言不发,事实上他也没话好说。他的脑筋迅速地转运不停,极力寻思挽救性命之法。
地道中沉寂了一阵,荣总管严厉地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石轩中温和地道:“小可的姓名总管业已知道,假使总管不能置信的话,可以派人到正阳门大街庆顺绸缎庄查问。”
他的话说得虽是温和,但甚是平静,绝对不会令人误会他是懦弱。
荣总管想了一下,怒声道:“你以为只要我去查问那绸缎庄,就会相信你的话么?哼,哼,我若是这样容易欺骗,那样早就不能总揽皇城内外的大权了。”
石轩中道:“总管想怎样处置,悉由尊便。小可实无可奉告。”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会儿,荣总管冷冷道:“果真是条不怕死的好汉子,走……”
他拉着石轩中,又向地道那边奔去,不久工夫,已到达那道青云之阶前面。
石轩中大大松口气,心想只要他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击毙当前,这场大祸总算是侥幸躲过。
荣总管突然用另一只手戳在石轩中破骨x上,石轩中哼了一声,荣总管已把手放开,严冷地道:“上去吧!”
石轩中缓步走上石阶,突然停步回头,道:“照这种情势看来,小可走出那道暗门之外,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是不是?”
荣总管沉默了一阵,道:“你太聪明了,假如没有这一问……哼,那就说得一点儿不错,在那暗门之外,只有死路一条。”
石轩中下了决心,举手去推那道暗门,但觉那道暗门极为轻巧,轻轻一碰,就无声无息地打开。
门外仍然一片暗黑,不过石轩中眼力不同凡俗,却看得清清楚楚:只见眼前竟是一个小小的房间,一阵董香之味扑入鼻中,原来那阵香味竟是从四面挂满了的衣裳上发出来的:他不须再想,就可断定这个小房间其实却是个特别大的衣橱,因而联想到拥有这么巨大衣橱的房间,一定十分宽大。衣橱的门就在前”
面,他向门口走去,回头一看,那道暗门已自关上,精巧得令人万万看不出那儿居然有扇暗门。
石轩中他本是个英雄人物,此时心志已决,要瞧瞧究竟是何秘密?便更无犹疑,伸手轻轻推动那扇橱门。
那个橱门应手而开,眼前淬然一亮,同时一阵浓郁芳香扑人鼻来。
他扬眸一瞥,只见房间中布置得堂皇富丽,整个地面都铺着厚茸茸的上等地毯。
石轩中定一定神,看看床前摆着一双绣鞋,已知床上有人,而且是个女人。他看看这等情形,心头突有所感,眼光便不扫向帐内。只因他的眼力几乎可以透视云雾,这一层罗帐自是遮不断他的目光,怕只怕那个女人是赤身露体的话,看了可就不大好意思。
对面有扇房门,此刻已经关闭起来,他不徐不疾地过去,试一推拉,那扇门纹风不动。而且触手生凉,倒像是极厚的精钢特制而成。
除了这扇房门之外,别无窗户,因此唯一的出路,就只剩下刚才进来的衣橱橱门。不过照这种情形看来,那扇门也开不了,亦是意料中事。
他的外表显得十分镇定,可是内心其实十分焦灼。虽则他没有向床上瞧看。但却也感到那罗帐之内,有一对眼睛灼灼窥视着他。
房中甚为寂静,不闻声咳之声。石轩中缓步走到桌边,忽见桌上竞有素笺狼毫,微一凝思,便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他只写了几个字,就掷笔走开,在宽敞的房中负手徐行。
床上终于发出转身之声,石轩中这时双目望着橱门,心想横竖没事,倒不妨过去试一下能不能开。
深垂的罗帐突然无风自动,帐内伸出一只丰满的玉臂,把帐子撩起,挂在银钩上。罗帐既已分向两边高挂于银钩上,床中的一切已自一目了然。
石轩中只在帐子飘动之时疾瞥了一眼,却已瞧见那只赤l白督的手臂,登时知道自己防范床上的女人可能赤l着身体的想法并无错误,立时移开眼光,不再向床上扫s。
不过在他印象之中,那只玉臂当真白得少见,大概只有冰雪白玉可以比拟。
地毯上发出轻微得常人难以发觉的声息,石轩中却清清楚楚知道床上的人已经走下来,因是赤足走在地毯上,所以声息极为低微。当下一转身子,向房门那边走去,用背脊向着床上下来的人。
那只曾被石轩中见过的丰满白暂的手臂,伸到桌上,取起那张素笺。
只见上面写着“曾读圣贤书”五个字,字字都写得铁划银钩,气势银劲。
纤巧的涂着豆蔻的手指候然一松,那张素笺跌在桌上,过了顷刻,床上发出一阵穿衣声,然后升起喂的一声,口音娇软异常,闻之已足令人心动神醉。
石轩中骤然转眼望去,只见床边站着一个花信年华的绝色少妇。
她下半身裙脚虽垂曳在地毯上那么长,可是上半身却只有一件粉红色的丝缎露臂背心,因此可以瞧见薄衫内一抹大红兜子,兜住sū_xiōng。说到她下半身的裙子,却也是薄纱质料,是以两条雪白修圆的大腿,亦可看见。
石轩中剑眉一皱,心想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