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势有如长空星陨,神速无比,因觉此院的禅房均无可疑,便不停滞,径自飞纵到隔壁院落。
眼角间似乎瞥见一条黑影奇快地没人墙外的竹林之内,朱玲心头一震,情知赶过去也没用,脚尖点地之际,陡然折转方向,一个起落,已纵到右边的另一个院落里。连同这最后的五座院落,她已一共查视过五座院落之多。前两座院中的房间亮着灯火,后三座却一片黑沉沉。她在这最后的一座院中略一盘旋,复又腾身而起,一直纵到本庵后进的一座偏院中,放目一瞥,但见院中的茅屋内,透出灯光。
茅屋内左边站着一个男人,手中持着一支儿臂粗的特制蜡烛,烛光特强,照得这小小茅屋十分明亮。
那男人后背向着门口,生似不知朱玲已横剑站到门口,不过朱玲也瞧不见他的相貌。
白凤朱玲站了一阵,只见那人忽然低头观察地面,她心中大为忿怒,暗想此人的武功低劣,连有人站在门口好一阵还不知道,却敢来本庵寻宝,不但如此,居然不掩行迹,大模大样地点起蜡烛。
她故意用脚尖轻轻踢一下地面,发出嚓的一声。谁知那人理也不理.缓步走到小木几旁边.把手中巨烛放在几上。
他直起身躯之后,突然沉声问道:“谁?”
朱玲听到声音极熟,芳心一震,不觉凝眸寻思此人是谁?
那人得不到回答,似乎也感到惊讶,突然回转身子,烛光下但见此人面如冠五,跟着点漆,唇红齿白,的确是世上少见的美男子。
两个人四目相投,不觉都愣了一下,敢情这位美男子正是孤傲自负的宫天抚。
一瞬间朱玲已恢复常态,眉头一皱,道:“你来此地干什么?”
宫天抚蓦然移开目光,摇一摇头,没有说话。
朱玲又道:“我不管你到此地想干什么,但本庵之内除了庵主懂得武功之外,其余的女尼都是手无缚j之力的出家人,你何故妄加杀害?”
宫天抚双目一睁,望一望她,但随即垂下目光,仍不回答。
朱玲怒气冲上心头,恨声道:“你敢是觉得惭愧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惭愧又有什么用。”
官天抚默然不语,面上的表情说也说不出来。朱玲见他仍不做声,险些疑惑他已经哑了,可是他刚才转身以前分明问过一声,所以又可断定他决不是哑了。
这一来朱玲更加气恼,心想宫天抚一向心黑手辣,对于别人的生死从来不放在心上,像他这种屠杀毫无武功的女尼的行为,当真比下五门的贼人还要令人觉得卑鄙可恨。
宫天抚突然叹口气,举步向门口走出来。
朱玲右手青冥剑,左手七八支夺命金针暗暗运功蓄势,打算连人带剑一块儿冲杀过去,乘间还发出夺命金针,料他武功虽强,但猝出不意,定然接之不住。
宫天抚想是看出那青冥剑的厉害,绝对无法在一时三刻之内将她击败。眼珠一转,横移数尺,向朱玲招招手,要她过去。
朱玲倒不怕他有什么y谋诡计,姗姗走过来。宫天抚突然施展移形换位的上乘功夫,抢到茅屋门口。
朱玲心中大愠,怒声道:“你虽把我骗开,但我不信你能把整座茅屋带走。”说话时已纵回去,落在宫天抚身后,青冥剑化为一道青蒙蒙的光华,罩住宫天抚背心。
宫天抚这时竟然不转身先救自己,径自一掌向茅屋内击去。掌风过处,那支巨烛应手而灭。
朱玲见他举动可疑,疾然收回青冥剑,沉声叱道:“你鬼鬼祟祟究竟想干什么?”
宫天抚转回身躯,微微叹口气,仍不言语,做了个要她跟着的手势,便跃到茅屋后面。朱玲想了一想,为了想知道他何故如此,只好跟着跃到屋后。
他们分别设法从屋角偷看出去,只见院中已站定两人。
这两人虽在夜间行动,但没有换上夜行衣,可知必是武林中自负技艺超人的高手。
朱玲先是瞧见左边的一人,颔下一部黑须,身穿长衫,面貌庄严,若不是背上斜c着奇门兵器,乍看真像是乡绅员外之类。
她认不得此人,眼光旋即移到右边的那个,只见此人身量较为高大,肩膀特阔,年纪约五六旬之间。此人的面貌在朱玲印象之中真是熟得不能再熟,原来就是玄y教中最得教主鬼母信任的老魔头铁臂熊罗历。
铁臂熊罗历正要开步,另外那人道:“何须劳动罗香主大驾,待敝座先行进去瞧瞧如何?”
铁臂熊罗历道:“王香主太客气了。”
朱玲想来想去,仍想不出这个姓王的人是谁。
这时那姓王的香主已戒备地走人屋去,片刻便走出来,道:“屋内十分简陋,没有敌人潜伏。”
铁臂熊罗历微微一笑,道:“我们既然到此,敝座无妨也进去瞧瞧,有烦王香主代为押阵。”
朱玲挨近宫天抚,发觉他突然一震。她乃是冰雪聪明之人,自然明白宫天抚乃是因自己无意碰到他而为之震动。
不过此时已无暇避嫌,立即以传声之法.道:“你要我躲起来窥视他们,可是这两人乃是凶手?”
宫天抚既不以言语回答,也不示意。朱玲突然想起来,道:“哼,我明白了,凶手还是你,而你的来意乃是为了藏宝,和他们的目的一样,你真是趋下流,以往你何等骄傲,不但不怕任何强敌,世间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