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样,很快就抽离出来,转而又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中,而是破天荒地治理起朝廷政务来了,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大概是因为连续经历了宁妃惠妃的事后,被伤透了心,身子和精神上都有些疲乏了,想再换一种方式转移注意力吧。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宫里一下子就安宁了许多,不再是那么乌烟瘴气的。三宫六院皆有所收敛,少了勾心斗角,仿佛都打算安心过日子了,达到了空前的和睦。
无论是否真是如此,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所以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造成了皇帝的反常,只要最后的结果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就好。
后宫平静了,也就意味着皇后的心情终于不会阴晴不定了,也不会动不动就摔东西或是拿谁出气了。连带着铁面的瑜盈姑姑也和善了些,没有再有事没事就刁难他们。
这种景象是坤宁宫上上下下期盼已久的,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因此得福,每天干的活也少了些。
可是物极必反,人一旦从忙碌突然空闲下来,就会变得无所适从。所以说这人啊,就是这么难以满足。忙起来的时候恨不得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喘口气,但等到真正空下来后又穷极无聊,闲得浑身难受。
锦一便是一个典型。吃了午饭后,她在坤宁宫晃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做的事儿,便只能溜回到自己的屋里。
也许是冬天即将过去的缘故,积雪初融,阴郁的天气逐渐转暖。今儿又是一个大晴天,湿冷的空气被晒得暖烘烘的,很适合用睡觉来打发时间。
只是锦一暂时还没有睡意,直挺挺地倒在炕上,怀里抱着手炉,目不转睛地望着屋梁。看了一会儿还是不怎么困,便掐指算了算日子。
这一算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好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过萧丞了,也不知道他都在忙活些什么大事。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锦一把脸埋在被窝里,懊恼地用手锤了锤脑袋,心想自己吃多了就爱东想西想的毛病又犯了。
和以前的两年相比,这点时间算得了什么。而且她没事想这些做什么,给自己添堵!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撇了撇嘴,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子,企图换个姿势就能换个心情。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她不知不觉间又在偷偷扳着手指仔细地算。
这不算还好,一算不得了了。岂止是半个月的时间,分明有整整十七天没见过他了!
真是太过分了,她气得又翻了翻身。
尽管锦一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骂谁过分,又为什么过分,反正一时间心情莫名变得很糟糕,和自己怄起气来了。
还好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她翻来覆去的时候,瞌睡虫也纷纷钻了出来。她只觉眼皮越来越沉,昏昏欲睡。
可事情就有这么凑巧,非要等到她快要入梦之际找上门。这不,锦一才刚眯上眼睛,打一会儿的盹,就有人敲门了,说是皇后要见她。
在半梦半醒之间被吵醒后,通常整个人都是昏头昏脑的,况且锦一还未彻底清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却没什么起**的动作。
她就这样又睡了片刻,不知怎的突然惊坐起,在炕上睡眼惺忪地发愣,回想刚才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有其事。后来越想越觉得是真的,于是一刻也不敢再耽误了,急急忙忙地穿好衣物,风一样地往正殿跑去。
谁知在走廊上又好死不死地碰上了那位小祖宗。
本来如果距离还很远的话,锦一还能选择从别的路绕开,但眼下已经没时间再容她去想该如何绕开了,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停下来,避免把小祖宗撞倒在地。
可是她跑得太快了,又停得过于急,最后站定在他面前时,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倾,双手就像鸟的翅膀似的扑腾着,试图以此来保持平衡,却是徒劳。
眼见着真的就快要把他扑倒了,锦一只能干着急。这时小皇子不慌不忙地伸出了一根短短胖胖的手指,抵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再把她用力往后一推,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问题。
锦一的后脚跟终于踩在了地上,她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酿成大祸,正想感谢他相救,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这个小娃娃先教训了一顿。
“你当这宫里是什么地,岂容你这个奴才跑来跑去,成何体统!”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生在帝王家更是如此。不但懂事懂得早,训斥起人来也是得心应手。假如撇开他那稚嫩的嗓音不计,这话听上去的确魄力十足,颇具王者之气,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威严。
不过说到底,所谓的威严大部分也是源自于他的身份罢了。再说了,就算威慑力再大,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能对人构成多大威胁,说什么都只会让人觉得童言无忌吧。
当然,锦一是万万不敢这么想的。自从那天被他重重一压,顺带还见识了他的风范后,她心里多少还是敬这位小皇子几分的,知道他是大器之才,惹不得啊惹不得。
于是她当即便跪在了地上,磕头讨饶道:“奴才正赶着去见皇后娘娘,一时心急才会忘了规矩。如有冒犯,还请殿下见谅。”
尽管此刻阳光正好,但地面还是冰凉刺骨,锦一的额头贴在上面,冷得她一个激灵。不过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一想到皇后有可能还在等着自己,她心里那个急啊,这点冷又算什么。但就算她再着急也不敢去催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等着小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