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服气,有点无奈的看着她:“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好歹我也练过几年。”
雷允晴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再看他脸上,隔了几天,瘀青还没退下去,眼角下面那一道伤痕尤其明显,好好一张祸害众生的脸,就叫他给折腾成油彩画了。这几天他过得也不好,不知是为孩子的事伤心,还是来了南方水土不服,两只眼睛都充满了血丝,嘴唇上也起了碎皮,乍一看,像是刚刚生了场大病。
她长叹了口气,陆子鸣不由问:“好好一丫头怎么跟小老太婆似的,成天长吁短叹?”
她没好气的在他眼角按了把,立刻换来他“哎呦”一声痛呼,她说:“还疼吗?怎么跟外公解释的?”
“我说我跟人抢老婆的时候被揍了呗。”他疼得龇牙咧嘴,还没个正经。
雷允晴哼了声,撇开他径自上楼去书房。
她进去的时候秦老爷子还站在床边,端着那副字细细端详,听见雷允晴推门声,也没回头。
她总算放下心,看来外公对陆子鸣挺满意。她恭恭敬敬靠过去,叫了声“外公”,秦老爷子摘下眼镜,看了她一眼,说:“不是跟你阿婆在厨房学做点心,怎么跑上来了?”
她吐吐舌,把腰上的围裙解下来扔在一边:“我过来看看子鸣……写的字。”
秦老爷子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担心外公欺负他?”老爷子人老了,心却不糊涂,早看出她脸上紧张的神情,一语道破她掩饰的心思。
她红了脸,默不作声。
秦老爷子放下那副字,说:“放心,你妈都给我打过招呼了,她看中的好女婿,外公哪敢为难。”
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策划好的。外公的腿病恐怕也是借口,就是想把她推到江南来和陆子鸣和好。
可是她要的不是逢场作戏、貌合神离,母亲终究是不懂。
她岔开话题,戳了戳那副字:“外公,那您觉得他怎么样?”
秦老爷子重新戴起眼镜,相当认真的审视了一遍那字:“漂亮是漂亮?